凌啸抬眼瞧见王惟朝,苦笑道:“殿下何时来的?”
王惟朝道:“刚进院门,见将军和李大哥下棋,瞧了一会儿。”
李颐起身道:“明日与鞑子签议和书,我去看看手下准备的怎样了。”
石桌上留着残局,雨水顺着桌沿点滴落在铺了青石板的地面上。王惟朝捻着黑子,纵览棋局,竟觉无处可下。李颐的棋下得不高明,处处被凌啸牵制着,要落子,必然要损失。
凌啸从他手里拿过那枚棋落在一处,自寻死路的一着。而将棋子提走了,却脱了掣肘的困境,反而可放手一搏。
“不舍小利,怎能有大作为。”
王惟朝苦笑:“将军教训的是。”
凌啸叹息:“殿下不必再称我将军,我已写好了辞呈,明日签了议和书,我便将辞呈递上去,归隐田园。”
王惟朝惊道:“将军这是为何,这场仗咱们虽是议和了,却实是大胜,将军为何还要辞官!”
凌啸笑得苦涩:“老骥千里之志尚在,奈何前路泥泞崎岖,无路可走。”
王惟朝想起了交战前夕,朝廷接二连三调走的兵力,神色黯淡下来。
凌啸慢慢将棋子收了,清出棋盘。
“晚饭前还有些时间,陪我下一局罢。
☆、弓藏
翌日一早,双方准备好了签议和书的程序,布置好了排场。王惟朝打扮成个亲兵的模样,随着凌啸刘锲等人出城。
鞑靼首领乌力吉派侄子巴图来签合约。双方见面相互致词,气氛友好客套,完全没了之前拼得你死我活的刀光剑影。
凌啸正欲签署议和书,突然城门大开,一队禁军从中涌出,直冲鞑靼议和使团杀来。
巴图见来者不善,拔刀自卫,一边呼喊侍卫救护。奈何禁军直冲他而来,三四个将他围在中间,一人一刀,眨眼间将他砍死。
众人哗然,一时间乱成一片。凌啸带的士兵完全懵了。而鞑靼士兵见主子被人砍了,急红了眼,拔刀就砍。
一片混乱当中,严屏在禁军簇拥保护当中抖开密旨,在马上威风凛凛地念道:“奉皇上密令,于议和仪式上将鞑靼首领擒获,罪臣凌啸、刘锲等人,屈节媾和,辱我大旭颜面,带回京城发落!”
议和仪式上,严屏使出这么一手,连鞑靼首领的侄子都砍了,可谓是把马蜂窝捅了个对穿,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凌啸拔剑吼道:“退回城内!”
众将会意,掩护着王惟朝和刘锲,边战边往城门退去。
城中大军多数还是凌啸的人,眼看出了变故都急了眼,李颐带一队骑兵冲出城,掩护着凌啸等人撤退。
鞑子那边却杀红了眼,一个个不要命地冲上来。乌力吉痛失爱侄暴跳如雷,亲自率军冲来,便是踏也要将宣府踏平。
眼看鞑子兵潮水般涌来,凌啸砍倒眼前几个,冲王惟朝吼:“你快回城!”
王惟朝一刀劈翻一个偷袭的鞑子兵,咬牙嘶吼:“不可能!”
鞑子兵已到了跟前,部分围住凌啸等人短兵相接,剩下的直冲向城门。
已来不及了,凌啸大喊一声:“关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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