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夺嫡,做了错事?”安宁吃了一惊。
“呵呵,小皇妹你可太狡猾了!”齐明熠先是一愣,转而微笑着说。
“皇上做了错事,相君夫人不满,然后她就急病而亡?”安宁还是很惊讶。
齐明熠这时收敛了笑容,仔细的看了一会对方的脸,又说:“相君夫人太过耿直,眼不著砂。她不懂得中原人所讲究的‘待时而动’,终究丢了性命。母后当年也是知道此事的,她明白不能走相君夫人的旧路,是以忍耐至今。而二皇兄,也是忍辱负重多年。”
“二皇姐,皇妹不明白。若说二皇兄是要替母报仇。那,那皇姑母呢?为谁?她为何要走到今天这一步?二皇姐你呢?你又为何?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
“小皇妹,你身在皇家怎会不懂?母后本不欲这样对待父皇,实在是两人心性不合。父皇疑心重,又毒辣,母后要保全自己,这也是不得已的。”
“啊…”安宁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似有所悟的问道:“就是常说的身不由己?”
“是了,就是身不由己。小皇妹你真是聪明伶俐。”
安宁站起身,走在窗边望向外间言道:“二皇姐今日突然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担心皇妹会因此事而误会皇姑母。”她说完转过身,看了看对方又说:“你想告诉皇妹,皇姑母是被逼的,绝不是本就存着不臣之心。”
“呵呵呵…小皇妹,皇姐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母后很看重你,她,”齐明熠也站起身,走近对方说:“她很担心你会因此而误会她对朝廷不忠,对父皇不义;会误会她是个奸险小人。”
安宁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很多事,楚善依都不让自己知道。原来是担心自己年纪尚小,会不通情理的误会对方的行为。
可她年纪不小了,也并没有“忠君”的那套观念。她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受伤害,仅此而已。
“难为皇姑母,这么紧要的关头,还顾及我。”
“作何说这些傻话?母后本意就不欲伤害无辜的人,再者说咱们是一家人。母后顾惜二皇兄,这些年来也保了他数次,因此,他心内一直都向着母后。”
“那,皇上他?”
齐明熠闭起眼睛说:“母后不会伤他性命。只是治好他后,会暂时软禁他。余下的事,母后与皇叔自会料理,皇姐也不甚清楚。”
“雍王何故…?”
“这多得母后生性善良,当初做了善事,如今是善有善报。”
“善事?”
“以后你会知晓的,现下还未尘埃落定,不便明说。”
“那大皇子他们…”安宁停顿,她其实是想问齐明烜接下来的命运。
“母后不会伤他们性命的。皇叔在城西的兵卫昨日进的皇城,待一切都办妥,有些事你也就会明白。”
皇宫的另一边,齐智烔立在殿门前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兵卫,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皇妹你看,这么快就来撤换我宫里的人。我原本觉得这番事虽是仓促,但只要按着计划行事,咱们必定会赢过那楚善依。可如今…”
齐明烜坐在殿内,低头蹙眉不语。
“哼!离苍山那儿的驻兵多时未有消息传来,而那个蠢钝的乔磊竟然又在此时被人拿住,若非形势所迫父皇也不会如此着急乱了方寸。本想速战速决,先参她一本,今日再借天书一事坐实她的罪名,而后再慢慢消灭她的余党。现下倒好,让这个女人先发制人!哈哈哈!是啊,谁承想那个齐拥耀竟会如此无耻!言而无信!可气的是,父皇那个不中用的,还不知今夜是死是活。”齐智烔情绪渐渐有些失控,大笑的骂道。
“往日里皇妹倒是机灵,自打那个楚祯玙来了,一切都变了。皇妹你也变了!昨夜你竟然还与我说那些废话!现在想来,简直都是笑话!”齐智烔突然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对方说道。
齐明烜终于抬起头,此时她面前的人,用“面目狰狞”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日在城外,你到底,为何要救她?”齐智烔缓慢的走过来问。
“怎地不说话?”见对方一味地沉默,他逼近对方又追问道。
“皇兄之前不是说自己并没有份参与?那日刺客出手毫不留情,对皇妹也是招招催命。”对方刚才的问题,他已问过多次了。齐明烜实在不知该怎样回答,只好又一次的转移话题。
“哼!皇妹你武功了得,要你的命只怕不简单。刺客之事,先前已说的很清楚,我没有份。”齐智烔大声的说。
“哦?那,皇妹大约可以知道是何人所为。”齐明烜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她擦过对方的身子走出殿门说道:“皇兄还是莫要再纠缠往日之事,现时想想如何保命是为首要。”
“啪!”齐智烔将桌上的茶盏狠狠的掷在地上,些许碎片翻滚出殿门外。他对着对方的背影喊道:“我若命不久矣,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第32章 第三十一节 如履薄冰
翌日,先是早间宫内传出话来说皇帝龙体微恙,早朝暂时取消,有事启奏可将奏本送至皇帝寝宫外,后是午间又传出皇后娘娘与雍王殿下和诸位重臣在议政阁商讨要事。皇宫内外兵卫撤换的频繁,纵使再愚钝的人也知晓将要发生的事情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