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转醒,桑凝月觉得头依旧有些昏沉,抬眼便看见将自己紧拥入怀的苏晨添。熟悉的眉眼,猛然想起昨夜的“疯狂”,脸颊不由一红,看来自己是真的动了真情,亦或是赎罪吧,抚上依旧还在睡梦中的人的眉眼,“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洛、晨、添”喃喃自语的说着。北,洛遗脉,桑月国最大的威胁。
天难得的放晴,月临城门口,景帝亲自率众臣为御北军饯行,荣耀至极。一口饮尽冰冷的酒水,苏晨添,李欣翻身上马,率3万御北军浩浩荡荡开拔。“洛晨添,我该拿你怎么办?”依旧在耳边回荡,留给苏晨添的还有那一方锦帕以及软床上那一抹有些刺眼的殷红。我又该拿你怎么办,瑾安……
第39章 方朔城(1)
桑月国最北端,以卫安、方朔、淮坪为界,以北便是关外广袤的草原,景帝在此一线布兵20万,由骠骑大将军孙齐明镇守。孙家一家三代坚守,世袭,为桑月国守卫北境数十年,忠君护国,是百姓们称赞的镇北大将军。
方朔城将军府,孙齐明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小将,洛晨添和李欣,眼里有着赞许之色,这两人不似京城里那些个粉脸油面的小生,有军人的样儿,从平叛战场中过来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入夜,雪花飞扬,洛晨添和李欣特地去军营巡查,毕竟这3万的士兵几乎都是新兵,北地苦寒,不比桑月城。有士兵来报,说是有军情,洛晨添和李欣急忙赶到城墙上,忽明忽暗的火把下,孙齐明的表情有些凝重望着城墙下。原是流落到城脚下的难民,他们的身后是一大片箭羽,后面是上百个叫嚣挑衅的草原士兵,一个个挥舞着弯刀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城墙上的弓箭兵搭箭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如若敌兵在近一步,定会让他们变成刺猬。“咱们为什么不开城门将那些难民放进来?”李欣有些不解,“李将军有所不知,每天都会有不少难民或是像现在被驱赶过来或是自己来的,城中的粮草根本无法维系,再者说这些难民中混迹的细作很难被察觉,咱们是吃过亏的”副将周康在一旁解释道。“虽说北封对我桑月边境多有骚扰,可两国却不曾真正开战,对方的挑衅无非是想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开战”孙齐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着,“可这样下去终究是不行的,咱们太被动了”洛晨添说出了自己的忧虑,“现在还不是时候”孙齐明话音刚落,刚才还在叫嚣的敌兵有的已经调转马头离开了,最后全部散尽,“严冬作战,对我们而言弊大于利,希望这个冬天快些过去”孙齐明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城墙,“救救我们吧……”一阵阵的呼救看在了洛晨添和李欣的眼里,却也无可奈何,周康说的不无道理啊。
冬去春来,方朔城将军府,孙哲,孙建从分别镇守的卫安和淮坪赶来,此二人也是孙齐明的长子和二子。洛晨添,李欣,周康以及众多参将齐聚一处商讨发兵一事。严冬里,北封内部的部落间倾轧并没有停歇,看似一统的局面已然分崩离析,现在还有三股较为强劲的势力,分别是呼伦一族,塔塔一族,北楞一族,而其中呼伦一族最为薄弱。偌大的议事厅里,巨大的书桌上摆着北封全境沙盘推演,经过商讨众人决定便以北封以西的呼伦一族“开刀”。可呼伦一族的骑兵颇为棘手,骑兵彪悍,唯有奇袭方能取胜。
呼伦部落呼伦则的王帐内,有士兵来报:“启禀可汗,桑月国的军队已经与北楞交战了”,“可探查到有多少人”呼伦则问道,“数万之多”,“看来孙齐明坐不住了,不曾想竟然先对北楞下手”站在一旁的军师道,“塔塔部落那边可有动作?”“回可汗,没有”“看来达伦那个老东西跟我想到一块儿了,都想要作壁上观啊,借桑月之手除掉北楞,倒也省了不少事。传令下去,加派斥候密切关注战事”“遵命”。
亥时虎背山,此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呼伦部星星点点的火光和营帐。整整三日的奔袭,披星戴月,洛晨添与孙哲终于到了,整1万的军队,轻装简行急行军,硬是将5天的路程缩减成3天。有士兵来报,李欣和孙建已经和北楞交上手,呼伦则派出大量斥候游走在战场四周。“看来苏老弟这招声东击西奏效了”夜色中孙哲的眼里满是亮光,“小弟可不敢居功,得亏了孙二哥的掩护配合”洛晨添满是谦虚,声音里不难听出振奋。“报,启禀将军,呼伦部调配军马的马倌已经被我们换下,丑时,战马便可到达预定区域”,“好,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抓紧休息,卯时行动”“是,将军”。“骑兵骑兵,这骑手和马分开,目标也就小了,分散的士兵也便于隐藏。士兵少了辎重便可轻简快速,战事期间,大量战马的分配调度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想来那呼伦则也不会察觉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兵、马的分离和聚拢,我说苏老弟,这一役如若胜了,我亲自替你向朝廷请功”孙哲满脸的喜色,对洛晨添有多了一分赞许。
第40章 方朔城(2)
卯时一到,正是夜值士兵和日值士兵交班的时刻,也是防备最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