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歌见他似是十分在意旁边那个人,便传声示意楼骁稍安勿躁。
楼骁得知他们还在原处后安心不少,但一种无力感也随之袭来。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轮椅,身体渐渐紧绷,紧攥的手划破了之前的伤口,眸色也愈加深沉。
明白陆云歌只是想隔开楼骁,阮岩语气缓和不少:“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陆云歌将几枚玉简交到阮岩手中,眼中依旧带着笑意:“这些玉简我刚刚改写了一遍,你体质特殊,只需滴几滴血在上便可查看。如今你有了资质,这些功法便留着,若是哪天想通了可以研究研究,但不要贸然修炼,我的手机号也写在其中,有不解之处可向我询问。”
阮岩皱了皱眉,刚要拒绝,却见他又拿出几瓶丹药:“你体内的伤还未痊愈,这些丹药先拿着,用法都写在玉简中。今日出来的匆忙,没带什么适合你的丹药,待办完事后我再联系你。对了,你有手机吗?”
“谢谢,但并不需要,何况你我素昧平生。”阮岩推拒道,他并不想和陆家人有任何交集。
陆云歌闻言神情竟有些失落,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似是想透过他寻找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就像前世的很多时候一样。
阮岩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长得像谁,才让陆云歌的态度如此奇怪。但无论如何,这种感觉都说不上好。他将东西全部推回后,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接住,便将视线转开不再看他,平静的说道:“若没别的事,麻烦将我朋友身上的术法解开,我们要离开了。”
不远处,小周已经开着车过来了。
陆云歌静静的看着他,似是要找寻什么。阮岩很厌恶这种感觉,神色渐渐有些不耐。陆云歌终于放弃,慢慢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的玉简和药瓶,他迟疑了一下,仍是拿出一枚玉简递过去:“其他内容都抹去了,只有手机号。”
阮岩一直没动,他也就一直那么递着。阮岩不明白这人为何总是对自己莫名释出善意,前世也是如此,那时他从不理会,反而被人说是不识好歹。
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小周已经把车停在旁边,阮岩才终于转头。陆云歌仍静静的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不耐。
楼骁看不见两人此时的情况,见车来了便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小周很快探出头,先瞄了阮岩两人一眼,很快又移回视线,小声问:“楼总,阮先生这是在做什么呢?”
原来只有他看不见也听不见。楼骁皱了皱眉,不满和焦虑随着之前的无力感渐渐滋生,他脸色有些低沉,冷凝着声音道:“你看见了什么?”
“呃。”小周以为自己被当了出气筒,顿时低下头不敢再吱声。
“问你话呢,把看见的描述一遍。”见他低头不出声,楼骁脸色更加低沉。
小周这才抬起头,见他不是说反话,这才小声描述一遍,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楼骁听完看向轮椅方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紧攥的手已经有血液在指节处汇聚。
阮岩终于还是接下了玉简,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与陆云歌的僵持上,只是一个号码而已,不拨与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小周悄悄把这一情况直播给楼骁,楼骁紧攥的手微微动了下,指节处的一滴血随之滴落。
陆云歌笑了笑,有心想再问些什么,阮岩却比他快了一步,开口提醒:“术法。”
陆云歌笑容微顿,见他不欲再谈,终于放弃,右手随意掐了一诀。
楼骁眼前很快出现两人的身影,他刚要舒一口气时,陆云歌却忽然走到他和小周面,右手也同时抬起。
楼骁见他目光有些奇怪,刚放松的神情不由再度紧绷起来。
“住手。”阮岩的忽然出声,让陆云歌止住了动作。见他没有继续,阮岩松了口气,随后皱眉:“没有必要。”
“原来你知道。”陆云歌转回头,眼中有些了然:“也难怪你刚才会拒绝我。”
小周眼睛“噌”的一亮,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但陆云歌很快又说:“也罢,有些事不能强求,想来你我并无师徒缘分。不过,日后若是有不解之处,仍可以向我询问,就当是……朋友间的交流罢。便是我能力有限,也可以帮你向他人询问。”
原来是说收徒啊,小周顿时有些失望。
“多谢。气的回了一句,但显然敷衍成分居多。
陆云歌有些失望,亦不再多言,只说:“我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请。”阮岩依旧客套。
陆云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终于转身。离开前,他看了眼楼骁,眼神中有一丝不解。
事实上,在阮岩出声阻止前,他就已经动手要抹去这个人刚才的记忆了,但却遭遇到一股莫名阻力,明明这人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他身后有高人,还是他本身不一般?想到阮岩似是很在意此人,陆云歌有些不放心,悄悄掐了一个追踪诀。
他想不被人发现,楼骁便丝毫无法察觉。而阮岩,魂识虽强但祭山时毕竟遭过重创,且前世最强时也不过元婴中期,实力虽强但境界却比此时的陆云歌还差些,再敏锐也没有察觉对方此时的动作。
掐完追踪诀,陆云歌才终于放心。但看着眼前这条已经走过两遍的路,又有些皱眉。好在陈师长眼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