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着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黑漆漆的,他觉得应该是个木箱子之类的地方。
四肢依旧不能动,嗓子眼里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睛能咕噜咕噜转几下。
张冽也是知道前因后果的,自然明白,江城中学的事儿八成就是人家故意弄出来,声东击西来抓他的。如今成了事,这恐怕就是要把他送给那个主人的。
他顿时想起了玉说的故事,三千年前那个书生,因为身上有天珠的气息,连一块骨头都没剩下,他要是落在那个主人手中,恐怕结局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天珠自行剥离到底要怎么弄呢。
他这边想着,外面居然就响起了说话声,只听见一个声音说道,“老狐狸,你这下手可够快的,不过刚刚发出消息,居然就把人弄来了,主人定会好好奖赏你。”
对方一听,就呵呵的笑了两声,那声音极为尖细刺耳,就像是针划在了玻璃上,张冽忍不住皱了皱眉,就听见那老狐狸说道,“也是巧了,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江城旁边,准备找那白寅替我那徒子徒孙们报仇呢!哪里想到,天珠就然就在江城,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冽一听,耳朵就竖了起来,找白寅替徒子徒孙报仇,又有人叫他老狐狸,那岂不是“岁月”那件事的主谋,那个狐狸家没抓着的老祖宗?
一想到死去的潘莹莹们,张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王八蛋,顺便对熊队的工作能力表示了怀疑,这事儿都这么久了,居然没抓住他不说,还让这家伙跑到了江城,这也太熊了吧!
果不其然,就听见老狐狸愤恨道,“我为主人提供了两千年的岁月,这还是第一次栽了,嘶嘶……”他吸了口凉气,隐晦的说道,“害的我受了如此重罚,若是不报仇,我胡山的脸往哪里搁?”
这狐狸应该性情多变,刚刚还气势凶狠,瞬间就又变了画风,得意洋洋道,“也是老天待我不薄,竟让我遇上了这等好事,那白寅就是个呆子,不过是几十个学生,就忘了顾上这一头,让我直接就给抓了来,等着将他献给了主人,我便是大功臣了。”
他说完就笑了起来,还取笑了一番玉,“就是个只知道找男人的女人,除了那张嘴巴什么都不成,也不知道怎么哄的主人那么喜欢她,不过遇到了事儿,还不是要靠我们出马?”
他显然太得意了,另外一个人又捧着他,倒是说了不少,又一会儿,这才听另一个人问,“主人就让我们等在这里吗?也不知这人身上的天珠到底在哪里,三千年前,咱们可是将那个书生翻遍了。”
老狐狸桀桀的笑着说,“运出去多危险,这小子天天跟在白寅身边,看样子是白寅的小情人,丢了他,白寅还不定怎么发疯呢,何苦跟他硬碰硬,在此等待就好。只要主人到了,他们这群家伙,谁是对手?至于天珠在哪里?”这狐狸顿时又变了口气,居然严肃起来,训斥那人道,“这岂是你我能管的,主人自有办法。”
那人一听便唯唯诺诺应了一声,张冽正准备听他们下面的对话,却猛然听到了细微的响动声,他连忙闭上了眼睛,眼皮上陡然出现了光,显然有人将这个密闭空间打开了,光线猛然窜进来,虽然隔着眼皮,也让张冽有点刺眼的感觉。
好在,老狐狸并没有看太久,盯了不过十几秒钟之后才道,“这小子倒是睡的安稳,也罢,让你再舒坦一阵。”说完,他才落下了盖子,张冽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了。
只是这次,他耳边倒是清静起来,不过张冽也未敢当真,那老狐狸这么精,谁知道他在没在外面?他手脚都不能动,只有脑袋转的飞快,在想若是白寅没到,那主人先到了,该如何应对?
他身上能用的东西唯有两个,一个是符袋里的符箓,似乎看样子挺厉害的,不过想想那主人隔着千万里都能附身在玉身上挑衅,恐怕是个极为厉害的妖,他自身资质有限,那符箓八成用处不大。二就是天珠,虽然不知道正确的剥离方法,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刨开身体肯定能拿到。若是真没办法了,对张冽来说,留个全尸也比碎尸万段要强啊。
否则的话,他爸妈该多伤心啊,还有……张冽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了白寅,也不知道白寅会不会伤心?
他等了许久,这边一直非常安静,张冽为了养足精神,便又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却是被吵醒的。
头上的盖又被掀开了,光芒洒了进来,这回他可以睁眼向外看,倒是将眼前的人看了个遍。眼前这人长得白面细眼,瞧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跟那个讨厌的虞池倒是有三分像。
瞧见他醒了,这人便说了句,“还挺能睡,起来吧。”
这声音太耳熟了,不就是那个老狐狸胡山的声音吗?原来所谓的祖宗长成这样。
胡山显然不似他看着这般羸弱,只用了一只手就把张冽从躺着的地方抓了出来。大概知道他不能动,这人也不在意,直接将他扛在了肩上,大步往外走去。
张冽的脑袋朝下,不过即便这样,也看到了这里的景象。这地方显然不在城市里,应该是个洞府,瞧着山壁坑坑洼洼的,但却都亮着灯,不知道是位于什么地方。
因为山壁都一样,所以压根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物,张冽看了一会儿,便知道徒劳无功而已。
老狐狸劲儿还挺大,一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