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终于不能淡定,用自己都觉得做作的语气意味深长的打趣她,“她那么喜欢你啊。”
仇依云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实话说,她以前也有过点猜想。她看了眼前排的司机,“是有些事要告诉你,我们过后再说。”
邱依野了解仇依云不愿意他们之间的话被别人听去,即使是个再不会见面的出租车司机也不行。他心中暗道要糟,若是真像他想的那样……
他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贺坤应该在公司。犹豫片刻,给贺坤发的微信没有提及自己的担心,只说晚上跟姐弟一起被邀请去他父母家吃饭: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若最后证实是他多心了,感觉挺丢人。
手里端着高敏芝亲自熬煮的酸梅汤,邱依野心想幸好没跟贺坤说太多。至少表面上看高敏芝对他们姐弟三个都很亲热,挨个关心近况。因为见邱依野最少,与他聊的最多,还说起自己也在追《疯狂潜行者》。
正说着话,朱阿姨进来,“姐,阿坤回来了,正停车呢。”
高敏芝抬眉,“这孩子,说话没个准数,不是说明天到么。”
不大一会儿贺坤拎着一个电脑包进来,看见家里多了三个客人不显半分意外,只是目光在邱依野那里留的时间比别人长了一些。邱依野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搞什么?!”,贺坤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里露出笑意。
可能因为他平时就风雨不惊的,高敏芝也不觉奇怪,只问,“这边有急事?”
“没,b市那边没什么事,我就把航班改了。”
高敏芝笑,“改得好,今晚咱家热闹。”
贺正翔回来得比平日早,六人餐桌温馨愉快。除了开始时话题集中在要出国的仇依云身上,之后的格局几乎还是五月那次一起吃饭时的样子:贺正翔和仇依邱聊学术,高敏芝和仇依云聊蘭歆剧院新上的音乐剧,邱依野和贺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听不出他们具体在聊什么。
仇依云五月时就觉得邱依野和贺坤的朋友关系怪怪的,今晚这种感觉更强烈了。邱依野跟普通友人相处一般都是温和礼貌的,与真心相交的挚友在一起会露出锋芒,言语更犀利睿智。但贺坤显然哪拨都不属于,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非要说的话,她第一次发现弟弟竟然有娇憨的一面:软和,而且有点傻气。具体行为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他看着贺坤的眼神确实给她这种印象。
高敏芝要去给大家拿饭后水果,仇依云起身跟去厨房帮忙。高敏芝在泡茶,她先端着水果盘回餐厅。转过墙角,正见到邱依野剥好两只茄汁虾,都放进贺坤的盘子里。虽然有筷子辅助,他左手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上番茄汁,而贺坤拿起他的手,用早就准备好的餐巾给他把手指擦干净。不知道贺坤说了什么,邱依野瞟他一眼,想绷没绷住,笑起来。
仇依云若有所思,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走过去。
高敏芝大部分时候都在和仇依云说话,但时不时会看过来关心邱依野和贺坤吃得怎么样。邱依野怕高敏芝听出来什么,一直跟贺坤说些杂七杂八的,拍戏时的趣事,飞机上哭完全程的熊孩子什么的。见高敏芝和仇依云暂时离席,才问道,“你不是说明天飞过来么?怎么提前了一天?”
他可不信贺坤那套b市没什么事的说辞。
贺坤看着他,眼梢挂上愉悦,显出两条浅浅的纹路,“定明天的飞机时以为今天你要陪姐弟,没功夫见我。上午我妈电话里说晚上邀你们来吃饭,我当然就改签了,下飞机才看到你的微信。”
邱依野心中泛甜,要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肯定压上去就吻他了,可此处必然不行的。但他太想做点什么表达自己的开心,遂动手帮贺坤剥虾。
高敏芝和返回厨房的仇依云一起端着茶壶茶杯进来,看见贺坤筷子上夹着虾正要吃,疑惑道,“你自己剥的?”
她记得贺坤最不耐烦剥虾剔鱼刺这类事,未去壳的虾和刺稍多些的鱼他都不碰。
邱依野未料到这会成为高敏芝的关注点,但又一想到贺坤平日里点菜的习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怪不得贺坤明明挺喜欢吃虾,看了这盘茄汁虾好几眼却不动筷子。“这人怎么这样可爱”的想法一闪而过,随即紧张起来,怕高敏芝察觉什么。
贺坤却坦坦荡荡没半分隐瞒,“邱依野剥的。”
“坏小子,自己懒就算了,还支使别人。小野,以后可别理他。”
贺坤就快三十四岁了,被高敏芝说得就像个欺负同学的小学生,桌上的人都笑起来。
晚饭后大家转移到客厅,高敏芝拿起仇依云送她的裙子给老公和儿子看,“依云手可太巧了,好久没见过这样精致的手工。我穿上你们看看?”
若是半年前,这套裙子可能不值太多钱,然而今非昔比。邱依野走红后,他的衣装自然成为关注点。一开始人们看不出来邱依野衣服的牌子——翻遍大牌、高定以及各潮牌近几年的男装,没有一套能对得上,甚至有传言说邱依野生于富豪之家,衣服全部私人定制。后来终于有人扒出来他在镜头前绝大部分私服都是国内一家名为a cloud 的服饰工作室的定制品,于是又有流言说邱依野是a cloud的老板。a cloud 上热搜四天后,官网上所有衣物就都处于售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