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峻这几日以来,都在研究边城的情况。临水国国库无力支撑大规模的增兵,因此这事倒也不急。偶有分神的时候,便抬起眼来看着坐在对面的苏修明。只见他沉默的埋首于面前的卷宗,有时候皱眉,有时候提起笔来勾画些什么。
这人今日里穿的是一件月牙白的绣纹绸面夹层长衫,面容在烛火的跳动之下显得有些模糊。夜间的别院安静异常,甚至连灯花偶尔“啪”的一声爆开的声音都能听见。
这样安静的环境很容易让人出神。董飞峻不由得怔怔的看着他的脸想:会不会在某一天里,想起现在这个场景,会只如同一场梦般不真实?而那时,两人或许是相隔天涯,又或许已各自立室成家?
这样的情况并非不可能。
或者说,这样的情况才是理所应当的可能。
董飞峻轻轻握拳。不行。这样下去不行。自己似乎更习惯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很少有提前做些什么安排布置的习惯,但是回京这一段时日的经历表明,这样的做法几乎算是白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