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不明分子。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不一会儿,白千湾就抵达了仓库门口。
与夜里相比,白天的仓库更加脏旧,门把手和锁链锈迹斑斑,稍微一碰,就有铁渣碎片掉下来。门槛上都是灰尘,显然有很长时间压根没人进去过。
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几个抱着篮球的年轻男孩擦着汗水走近,仓库前面是体育器材室,男孩们的身影消失在里边。
“球都被打坏啦。”
“这个,拿这个啊。”
诸如此类的对话。
唯一一个没进去的男孩正在路边用食指转球,手法娴熟,姿态帅气。注意到远处的白千湾炯炯的目光之后,这个男孩子也走了过来。
他瞟了一眼白千湾的相机:“你是来采访的?”
“嗯。”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采访,但白千湾仍点头答应。
“给我拍照吗?”男孩甩了甩刘海。
白千湾举起相机,咔擦。
“你怎么发给我?”男孩说,“加个微信吧。”说完,他又跑去拿手机。
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男孩拍着球带他四处乱转。看样子是个自来熟的小孩子,认识没几分钟就开始抱怨自己的物理成绩了。
“唉,搞不好考不上大学诶,在重点高中压力好大哦。”
“别太紧张了,离高考还有几个月。”
远处,小康王正在跑道上和学生赛跑。
“你听说过你们学校的灵异事件吗?”白千湾将话题转移到了新的方向,“就是‘巫术’事件。”
“听过啊。”男孩的语气很轻松,“第一位死者是在操场上用雨伞插进眼睛里自杀而死的,第二个死在音乐教室,用锋利的钢丝勒断了半个脖子,被发现的时候惨不忍睹,第三个……第三个是怎么死的来着?”
“把手臂插进喉咙里窒息而死的。”白千湾接话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男孩一拍脑袋,“你问这个干嘛?”
“我最近打算写个关于都市传说的文章,这次借着来采访的机会,我也想过来实地考察一下。”
“这样啊,那我带你到音乐教室看看咯。”
男孩抱着球走得飞快,音乐教室的校舍就安置在离操场不远的地方,走过校道之后就能看见了,一栋贴着雪白瓷砖的尖顶建筑,正随风飘散着悠扬的钢琴曲,想来是有学生正在上古典音乐鉴赏课程。
课间铃声突然响了。
铃声和钢琴声中,男孩兀自说:“因为有个学生莫名其妙死在这里了嘛,自那之后晚上就常常有人在这里弹琴,据说是舒伯特的《小夜曲》。有个不怕死的住校生晚上去开音乐教室的门,结果见到一个脖子快断掉的男生正盯着他看诶……”
一群女孩子从敞开的教室大门走出来,白色的短裙下是一根根火腿肠似的小腿,吧嗒吧嗒地在楼梯台阶上跳跃。
“然后呢?”白千湾有点走神。
男孩伸长了脖子张望,突然眼前一亮,高声叫道:“然后——玉墨!”
玉墨?
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侧眼看过去,一双白色火腿肠走近了他。
他顺着火腿肠小腿飞快向上看,瞧见一张表情介于尴尬和震惊之间的漂亮女孩面孔。宋玉墨被小男友拉着手,结巴道:“白……白先生?”
白千湾也是一脸震惊:“是你?”
宋家兄妹真是神出鬼没。
“你俩认识啊?”男孩笑了,“什么情况?”
然而宋玉墨的回答比撞见她更令他倍感晕眩。
她咳了一声,郑重介绍道:“这是我哥的男朋友。”
第33章第33章
33
“呃?”
他和宋弄墨属于纯洁的高中同学、刑警和嫌疑人的关系,绝不是什么男男朋友,就算他们上辈子有过一腿,也不意味着这辈子会再续前缘啊。
白千湾连忙说:“那个,我解释一下……”
“哥哥昨晚去哪儿了?”宋玉墨眨着她宛若混血特征般大双眼皮的眼睛,语速飞快连珠炮一样的语句打断了他,“他昨天晚上喝高了还来开我的家长会,半途就跑了,第二天班主任问我怎么回事,我也答不上来,打他电话也没通。”
“昨晚?”白千湾想了又想,还是如实说了,“他就是喝醉了,然后去了我那里休息。不过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哦——”宋玉墨和小男友齐齐发出意味深长的应答。
“只是睡觉而已,你们不要多想。”他的脸上飘起尴尬的红晕。
“我们懂的啦。”两人摆摆手。
“……”
怎么好像越描越黑了。
“还做了摄影师的兼职吗?”白千湾手里的相机又被宋玉墨盯上了,“嫂子好辛苦啊。”
“别这么叫我啊,”白千湾的眼球又开始自我运作,滴溜溜地往上翻爬,企图逃避此刻被小朋友们调侃的尴尬情形,“……兼职是因为生活不易。”
“今天是过来这边采访的吗,”宋玉墨继续猜测,“我听说那位投资商是几年前的毕业生,算一算今年才二十六岁。”
“噢噢,刚刚说到哪儿了?”小男友倏忽恍然大悟,“那个看见死者鬼魂的学生被吓得跌倒受伤,进医院住了好久,后来直接转学不肯回来了。”
被他这样一说,白千湾的思绪很快回到了案件上。白色浮雕砖面的建筑就像圆锥形的奶油冰淇淋,片刻未停的钢琴乐更显得这栋日光沐浴下的建筑神秘动人。一种另类的兴趣爬上了他的心尖。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