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握着手机,听筒里屡屡隐约传来“无法接通”的人工语音。他闭眼将后脑向后磕在车壁上,对医生的决定不置可否。
灭菌灯轰的一声打开,刚从灭菌箱出来、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在云溪胸膛划下第一刀时,车子正在途径西山。
车窗外大片雪花飘洒而下,纷纷扬扬。不似柳絮,反若收获时节的棉花团团。
此时如果云溪醒着,如果他降下车窗,或可隐约望见坐落在山顶的福利院。腊月里,靠近年关,门口照例挂上了红灯笼,艳的灯光,白的雪花,同残缺的魂魄一起,在风霜中飘摇。
icu下第三道病危通知书时,傅闻远出现在了市一院的顶层。他刚从汇聚了十一个省的经济峰会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会议记录员。
云溪在市一的主治医早接到了通知,周边围绕几位青年医生与护士,一群人毕恭毕敬等在电梯口。见面后先鞠躬问好,而后微微弓腰,领着傅闻远往病房去。
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云溪的样子。三天时间让他瘦脱了形,两颊凹陷,头上缠了一圈纱布,便几乎要看不见脸了。
“书……”
主治医刚张嘴,就被李唯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