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世安然
中枪而逞强的么弟①
正文中枪而逞强的么弟①
春季伊始,万物待苏,绿柳环堤,嫩蕊初绽;一日之晨,莹露含羞,楼宇笼纱,岁月安然。
在这安然闲适的时光里,人们还窝在被窝里补眠,h市最繁华的街道一处,发出一阵连绵响亮的刹车声,一排高档黑色轿车停在一间装潢高雅华贵的酒吧前。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形态狼狈地跑进最里的小包间,“三少,对方人多势众,谈判先延后几日,等大少调来人手来,再把那批军火夺过来也不迟啊。”
“你在青帮那边谈崩了?”温醇的声音如美酒滑过喉咙沁入心田,有着蛊惑人心的甜软。
杨亮顿默了片刻,紧张又不安的答道:“青帮老大说那批生意是他们先盯上的,如果我们想拿回,就拿……拿大少在城郊刚拍的五十亩地去换。”他说完,不由自主拿眼偷偷去瞧翘着二郎腿坐在咖啡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
安家,财势雄厚,黑白两道都要敬上三分。安老爷子在十多年前一场意外枪杀事故去世后,他两个弟弟不愿插手家族事务,更对军火这类提不起兴趣,倒是在经商从政这一块混得风生水起。安老太爷不愿将自己打下的江山送与旁人,便将年满十六岁的长孙安君慕捧上了当家的位置。
安然是安老爷子与外面一个歌女的儿子,没到十六岁就开始为安家卖命。安君慕有个亲弟弟,那个真真是保护的滴水不漏,怕是连只苍蝇都很难靠近,他们这些替安家卖命的人也是很少能觐见那尊大神。从安宅贴身佣人嘴里传出,这安然不过是大少用来给弟弟挡血光之灾的,以后这安家一切,他怕是分不到几成,这是同胞和异母的天壤之别。
杨亮心中一直奇怪,跟着安然做了很多档生意,他无疑是自己见过的顶聪明的人,哪会看不破这个道理,还往死里卖命,也从没见他搞过什么小动作。
“哦?”安然扬了下声调,一挑眉峰,“他主意还敢打到我哥身上去?”
在他身边久了,杨亮一听这话就心知肚明,这可以用漂亮二字形容的小少爷已经不开心了,在他看来,安然的护兄之情未免太……过了一点。
杨亮又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三少也就十九岁,轮廓线条流畅,莹白细腻宛若新出瓷胚的肌肤,鼻子秀挺,唇瓣漂亮,桃花水眸,不过瞳仁颜色很淡,浅浅的褐色像染了层薄雾,墨黑的刘海覆下来,他眼睛里脆弱和忧愁从中碎碎流泻出来,而且,安然不赌不嫖不抽烟喝酒,哪里像活在阴暗的世界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安家三少?
安然冷冷哼了一声,“拦截了我的货,还想要甜头,给他几个骷髅头还差不多。带上家伙跟我走!”
见他执意如此,杨亮只好对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让他快通知大少救场,今天人手不够,很多身手枪法好的都被调走了,真硬碰硬,铁定会吃亏。
很快,杨亮就收到一条短信,“大少只说了六个字‘现在没空,随他。’”
中枪而逞强的么弟②
正文中枪而逞强的么弟②安然飞快瞟了一眼满脸失望的手下,勾起抹淡淡的弧线,瞳仁萦了层云雾,却也关不住满溢的哀伤。
今天正是安路远参加完维也纳钢琴比赛回国的日子,把他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安君慕,怎么会有时间敷衍他呢?
曾经,哥哥对自己也是真心宠爱的。
不过,皆在安路远回来后戛然而止,连毫厘余音都未留。
心情不好直接导致谈判态度,两方都不肯退让,安然冷冷扔下一句“没得商量,我到时硬拿了,要你跪着认错。”当场,就拂袖而去。
李清在黑道混了几十年,第一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放了狠话,心中愤懑不已,虽碍着安家的面子不敢要安然的小命,但总归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能出了心中那口恶气。等安然一行人的车出了他的地盘,枪声就响了。
安然观战片刻,不满的哼哼,“哪个笨蛋开得枪,枪法这么差。杨亮,把枪给我。”
“三少,不如我们先撤吧。”
“我难道会怕李清那个老家伙?”安然秀气的眉一挑,不满。
杨亮也不敢违逆老板的命令,递了枪支给他,再和另一个贴身保镖防着两边的暗枪,哪知一回头,又不见了安然的影踪。
每一次枪战,三少都有种猎豹一样无理智的勇猛,冲得猛打得狠,豁命一样。
“三少中枪了,三少中枪了。”
嘈杂的惊喊之后,一阵凌乱的步子快速奔向一个方向。李清坐在车里吞云吐雾,听手下汇报了结果,很得意的按灭雪茄,才吩咐众人收枪。
“嚷什么,你怕明天整个h城的人不来看我笑话?”安然帅气的把枪一转,用枪柄敲了敲那个咋呼大叫的手下,“笨蛋。”
杨亮也重重给了那人后脑勺一巴掌,“就会嚷,不知道快点带三少去医院吗?”
安然翻翻白眼,“伤口不是很深,给我刀。”他不习惯在人前裸露身体,走进车里褪了上衣,把刀尖在烛火上烧了几分钟,然后咬住搓成卷的手绢,刀面映着烛火,昏黄的色彩在他双眸里跳动。
“三少?”杨亮守在一旁,良久,见没半点声响,思量着喊了声
“吵死了。”安然吐了口中手帕,细细叠好放入裤袋里,鬓角冷汗涔涔,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带了些痛苦,“我要赶回去和我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