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意识到了什么,秀眉拧在一起,无奈地叹息着说道:“你赵哥他的情况越来越差了,每天要睡很长时间,医生说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刘海瑞看着躺在土炕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赵大,心里不由得替郑洁感到心酸,像她这么坚强的女人,却偏偏遇上了这样支离破碎的家庭,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或者找栓柱帮忙也可以,栓柱现在在这个县城混的很不错。
郑洁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这么忙还能大老远的来看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刘海瑞在郑洁住的这里呆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在没有任何人打搅的情况下,他和郑洁只是简单的拉着手,聊着天,一直到他的电话响起,他才松开了郑洁的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对郑洁说道:“我接个电话先!”说着话,就走出了潮湿的屋子,来到院子,才接通了这个电话,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喂,刘区长,我是老齐啊。”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笑眯眯的声音。
刘海瑞一愣,立即就知道了是齐镇长的电话,便有些生气地说道:“齐镇长,我今天下来找你谈工作,大半天先找不见你的人,还差点把我命都搭在你们镇政府了!”
齐镇长忙陪着不是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听镇政府的人说了,实在是对不住刘区长啊,中午跟镇里面几个人谈工作,喝了点酒,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对不住啊!”
刘海瑞没好气地说道:“齐镇长,我看你是对上面安排的工作不怎么上心吧?我今天专门来神龙镇找你谈工作,大半天却见不到你的人,你这个镇长的官架子倒是挺大的吗!”
齐镇长听见刘海瑞带着讽刺味儿的话,忙再次陪着不是说道:“不是,不是,刘区长你别误会,我实在是中午给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要不然你刘区长亲自下来神龙镇找我谈工作,我怎么能不见你呢,实在是对不住刘区长了,要不这样吧,刘区长你现在要是还没回区里的话,我晚上安排一桌饭,给刘区长陪个不是,接下来再谈工作,不知道刘区长愿不愿意赏这个脸啊?”
还别说,刘海瑞今天来神龙镇是带着正事儿来的,不想就这么白跑一趟,听齐镇长这么说,他琢磨了片刻,显得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吧,见面再说吧!”
齐镇长笑道:“好的,那我这就安排,刘区长,再见啊!”
接完了齐镇长打来的电话,刘海瑞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转身进到屋子里对郑洁告辞了,看着郑洁那恋恋不舍的神情,刘海瑞的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未来不在这个女人身上,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忍着极为苦楚的滋味儿,刘海瑞走出了郑洁住的这家院子。
“刘哥,等等,等等我。”刘海瑞走出了院子门,身后传来了栓柱的声音。
刘海瑞停下脚步,等上了栓柱,栓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刘海瑞,问道:“大哥,你不多陪郑大姐一会儿吗?”
刘海瑞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来神龙镇还有工作要谈,改天等我有空了,再过来看她吧,栓柱,你现在在这个县城里混的很不赖,郑大姐和赵大哥就全靠你了,多照顾点他们。”
栓柱点头说道:“大哥你放心吧,郑大姐和你对俺有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们当初在市里救了俺,俺哪还有现在呢,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俺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郑大姐一家人的,你放心吧。”
刘海瑞放心的笑着,在栓柱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好兄弟!”
栓柱憨厚的笑了笑,说道:“大哥,你现在去哪儿?要回市里去吗?”
刘海瑞摇摇头,说道:“齐镇长刚给我打电话了,晚上他安排了个饭局,顺便谈一下工作上的事儿。”
栓柱说道:“那我去县城,大哥稍俺一程吧!”
刘海瑞点点头,两个人走到院子门口,上了刘海瑞的那辆帕萨特,驶离了郑洁居住的这家院子。在车子缓缓离开的时候,郑洁掀开了门帘,站在院子里踮着脚尖,一双漂亮的眼眸里泪光闪烁的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那辆车,心里感觉失落极了。
齐镇长挂断了电话,对着坐在家里沙发上的年轻人笑了笑,说道:“刘区长还没离开神龙镇,今晚我这个饭局我来安排,川儿,咱们就按照你贺部长的计划执行,来,喝茶,喝茶。”
此时,坐在齐镇长家里沙发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在童岚酒吧里与刘海瑞滋事的何川,市委组织部部长贺丰年的侄子,这家伙一直想在新农村建设项目上横插一手,接揽一部分工程,由叔叔贺丰年从中托关系斡旋,亲自将电话打到了齐镇长这里来说了这个想法,今天何川又亲自来拜访齐镇长,相对于刘海瑞来说,齐镇长当然是站在市委组织部部长贺丰年一边,能为贺丰年的亲侄子办好这件事,对齐镇长来说,将来的仕途之路一定会平坦不少。
贺川坐在齐镇长家宽大的牛皮沙发上,喝着齐镇长的老婆何翠花特意泡的一杯龙井茶,满意地笑着,说道:“齐叔,这件事全靠你了,事成之后,我会在我叔跟前多说你的好话的。”
齐镇长眉开眼笑地说道:“不客气,不客气,今天你能来家里,叔很高兴啊。”
贺川笑了笑,将一个盒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