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虎车里安全脱身以后,赵季平给当时的榆下区公安分局刑警支队队长找季礼打电话说了此事。赵季平和赵季礼是一个村从小长大的发小,听说自己的兄弟被高虎虎威胁卖矿,赵季礼自然要为自己的兄弟打抱不平,也想借这件事树立一下自己在公安局的地位。
于是赵季礼给高虎虎去了一个电话,说赵季平是自己的兄弟,让高虎虎不要打他煤矿的主意。电话里高虎虎说给赵季礼说明自己的意图,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那口矿归为己有。赵季礼觉得既然电话里谈不拢,何不在桌面上谈,兴许见了面后高虎虎还会给他面子。赵季礼让赵季平和高虎虎约个时间,大家当面谈一谈。
那个周末,三人在榆阳市的一家高档酒楼里会面,从一开始气氛就有点剑拔弩张,势在必得的高虎虎自然不肯做出半点让步,只愿意出一千万就想将赵季平的煤矿买下来,事情并没有如赵雪父亲的预料一样,而是出现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局面。
从酒楼出来后,高虎虎拨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嘴角挤出一丝阴冷的笑后离开。五分钟后数量警车拉响警报疾驰至此,由榆下区公安分局局长马登科带队,全副武装冲进酒楼,对毫不知情的赵季礼一通扫射,然后封锁现场,将赵季礼的配枪拿出来放在已经满身弹孔倒在血泊中的赵季礼身边。
次日榆阳市主要喉舌《榆阳日报》整版刊登这件事,并且是非颠倒的取名《雷霆行动,击毙败类干警》,将赵季礼栩栩如生的描写成一个勾结黑社会的公安干警,并且编造了一个逼真的故事。
幸运的是当事人赵季平从枪林弹雨中侥幸逃脱,一边逃命一边将事件的真相告诉了赵季礼家人。
听完赵雪的讲述,刘海瑞犹如身临其境一样,更是感到为赵雪的父亲感到冤屈,义愤填膺道:“居然有这种事发生,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雪含眼泪水,苦笑说:“王法?我做了两年警察了,就是想惩恶扬善,可是我一直没找到王法在哪里,在榆阳市也许王法都是那些坏人说了算吧。”
刘海瑞本来就对高虎虎深恶痛绝,像借改制的机会办掉他,听了这件事更是感觉火冒三丈,打抱不平的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高虎虎他一直能够逍遥法外!”
看见刘海瑞一脸正气的样子和他说出的这些幼稚可笑的话,赵雪不仅苦笑了一声,说:“我干的就是和法律打交道的事情,在我们这个国家,法律也许就是对平民百姓制定的吧,对有钱人来说,没有什么摆不平的。”
“那不一定!”刘海瑞说,“现在市委已经着手开始要对煤矿进行改制了,高虎虎的煤矿就是第一个要被收编的,我看他还能嚣张多久!”
“哎,虽说是要改制,可是不一定能真正落实下去,这些人都和市里的领导有关系的。”赵雪的情绪很低落,看起来对高虎虎要被市里处理不报什么希望。
“赵雪,你放心,这一次是余副市长亲自督办这件事,他是去年从外地调来的
,是一个很正派的官。”刘海瑞安慰说。
赵雪一想起自己的父亲那样含冤而死,到现在她都不敢告诉别人自己是赵季礼的女儿,一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和母亲所受的苦,赵雪心里就非常委屈,低下头,突然梨花带雨般的哭泣起来。
美女警花突然情绪一失控,刘海瑞一时有点措手不及了,情急之下伸过手去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拍着安慰说:“别哭了,哭什么啊!”
“一想到我爸爸那么含冤而死,我做女儿的却看着自己的仇人逍遥法外而无能为力我就伤心。”赵雪一边低头抽泣一边说。
“哭能解决问题吗?”刘海瑞最讨厌女孩子哭了,笑起来多如阳春白雪一样多漂亮,干吗要哭呢,真是的,搞的他一时也心里有点烦躁起来。
“不哭能解决问题吗?”赵雪一边哭一边掖了他一句。
被赵雪这么一刺激,一种男人骨子里的侠义心肠让刘海瑞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能!”
赵雪抬起泪痕斑斑的鹅蛋脸有点吃惊的看着他:“怎么……怎么解决?”
男子汉大丈夫,话一出,驷马难追,男人的威严让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反正我……我觉得能解决,高虎虎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刘海瑞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就算煤炭行业改制将他的矿收编了,但他借刀杀人、未成年少女这些滔天大罪却得不到应有的惩罚,还是不能为赵雪抱了杀父之仇。
“你……你还是不要管了,怕是会连累到你的。”赵雪说着低下了头。
她越是这样显出女孩子柔弱的一面,刘海瑞就越觉得自己应该挺身而出,便一边用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一边说:“连累什么?他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他心狠手辣,我……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连累到别人。”
刘海瑞将手从她的背上一拿,威猛的大声说:“这件事我还管定了!”
哪个女人不喜欢肝胆侠义的男人,一听刘海瑞这么说,赵雪就转过脸有点感动的看着他,那认真陈恳的劲头一时有点逗乐了她,抿嘴噗哧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刘海瑞感觉一头雾水,皱着眉头不解地问:“你笑什么呀?”
“我没……你的样子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