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瑞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抓住她有点发抖的手,感觉很冰冷,关心地说:“芬姐,咋不戴双手套呢,看你这手多冷,冻得像根萝卜。”
张芬芬被他抓住了自己的手,好久没感受到男人的温度和气息了,感觉骚动不安的心在砰砰乱跳,心里有点紧张,微微挑起杏眼,两颊紧紧张显得微微红润,隐隐轻喘,说:“小刘,你……你咋今天有时间来仓库了?”
“芬姐,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海瑞内心的喜悦压抑不住,想和她分享,表情轻松的笑着,紧紧攥住她的手,让她那颗骚动的心如鹿乱撞,砰然跳动,那股男人的气味让她闻着有点陶醉,抬起有点羞赧的脸,直视了一眼他,又垂下眼睑,温言细语地问:“啥……啥好消息?”
“我调到安质科去了。”
张芬芬一听,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容,替他高兴说:“小刘,你升迁了啊?”
刘海瑞点点头:“终于不用在张达那王八蛋手下干事了。”
张芬芬一想到刘海瑞离开了后勤处,以后就没那么多时间和他接触了,心里有点失落,垂着脸,淡然说:“哦,那……那恭喜你了。”
“芬姐,下午下班你先回家去,我去你家找你,咋样?”刘海瑞鬼笑着问她,用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
那种坚定的目光和鬼魅的笑容让张芬芬的心跳进一步加速,连呼吸的节奏都有点紊乱起来,幽幽的瞥了他一眼,垂下眼睑点点头。
这时仓库门外响起杂沓的脚步声,胖姐提着半桶水进来了,刘海瑞忙松开她的手,在她香肩上轻拍了两把,说:“那行,就这样了。”
胖姐已经提着水进来了,刘海瑞回头又板起脸,横眉竖眼的吩咐说:“把火弄灭!不准在仓库再点火了!”
“好的好的。”胖姐笑眯眯的点头哈腰,提着水过来浇灭了火堆。
刘海瑞回头给张芬芬使了个眼色,就往出走,走到仓库门口了想起正事来,停下脚步回头问:“芬姐,仓库最近盘点过没有?”
张芬芬抬头说:“前两天才盘过的。”
“没少啥东西吧?”
张芬芬摇摇头:“没,咋啦?”
“那就好,我得把工作交接清楚一下。”
刘海瑞从仓库出来,去敲开了张达的办公室门,向他汇报了一下工作,回到办公室里烤着火,抽着烟,等待下班。
电话在桌上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张局”,刘海瑞欢喜的接上了。
“小刘,收到人事调动单了么?”
“张局,收到啦,谢谢你啊,您真是一言九鼎,说办就帮我办了。”
电话里张淑芬轻笑问:“小刘,那你该怎么感谢我呀?”
“张局,我真是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完道不尽心里的感激之情,看来唯有以身相许啦。”他嘿嘿的开着玩笑,逗得张淑芬咯咯轻笑,“以身相许嘛,就不必了,我有需要的时候你随叫随到就行了。”
“张局,您放心,只要您有需要,我刘海瑞绝对随叫随到,保证伺候好您,嘿嘿……”
“小刘,你这家伙真是嘴甜,我喜欢!看来我没白提拔你,以后多给你表现机会,让你一定不会白白付出的。”
操!老子为了换个岗位,快被你这老女人吸干了,还不出点成效那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刘海瑞心道,嘴上甜言蜜语的恭维说:“是的是的……感谢张局您的赏识和栽培,我刘海瑞一定会知恩图报投桃报李的……别人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是张局您的提拔之恩我刘海瑞要涌精相报,哈哈……”
张淑芬听罢,咯咯笑道:“小刘,你小子就是精明,不光是我喜欢,局里的老同志们都可很器重你啊,光是甜言蜜语能说会道还不够啊,到安质科去得好好表现才行啊。”
“张局您放心,绝对会好好工作,绝对不会给您丢人的。”
“小刘,你可不是给我丢人啊,是你给自己丢人,干得好呢,以后局里党委班子的位子自然会有一席之地,干得不好呢,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啦,我也不是一手通天的,说不定我哪一天就下台或者调走了——好了,我这来人了,先挂了。”
接完张淑芬的电话,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顺便收拾了一下自己不多的办公用品,等局里人都下班走了,才背着挎包从后勤处出来。
走到前院的时候遇上了也才正准备钻上车的王纯清,向他笑眯眯的说:“小刘啊,祝
贺你啊,调到安质科去啦。”那从容的假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多谢领导赏识呀,呵呵……”刘海瑞笑呵呵说,“领导也才下班呀?”
“嗯。”王纯清笑眯眯点点头,嘴角挤出一丝诡笑,钻进了车里,窝了一肚子气,又没处发泄,憋得面红耳赤。
刘海瑞早就领教过这些老江湖们的装傻之道,只要面上不太戳破的事情,就当什么事都没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和睦相处,暗地里又是风起云涌,是另一番攻心斗权,互相算计。在这种为官之道上,刘海瑞明显感觉自己相比刚来煤炭局时沉着稳重了许多,即便急躁不安,也不再表露于面了,在官途上,他正在渐入佳境。
从局里出来,刘海瑞就迫不及待的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去,直接去往张芬芬的家里。
地处西北的榆阳冬季天很短,钻进出租车里的时候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