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从吴太夫人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又在房间里伺候了一阵子母亲,这才离开。
就在孙权去和吴太夫人见面的这一段时间里,彭脱将向朗送到了驿馆,并且嘱咐向朗一定要小心谨慎,因为南昌城里遍布了孙权的眼线。
向朗点了点头,彭脱便离开了驿馆,回去向孙权复命了。
彭脱走后,向朗独自一人躺在卧榻之上,满脑子都是张飞、法正交给他的任务,今日会见孙权时,向朗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但实际上,在面对孙权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七上八下的。
此时彭脱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向朗一人,他长出了一口气,暗暗的想道:“也不知道孙权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咚咚咚……”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声音很是轻微,但在向朗听来,却甚是清晰,毕竟做贼心虚,难免会有些紧张。
向朗听到敲门声,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床榻边上,手中伸向了枕头底下放着的一把短小的尖刀,悄悄的抽了出来,问道:“谁?”
“向先生,是我,陈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陈到?
陈到是谁?
向朗听到这个名字时,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来是谁。
陈到见里面半天没有反应,便立刻说道:“向先生,我是关将军的部下!”
向朗半信半疑的走到门口,右手握着短刃的柄端。背在了身后。左手则开了一个缝隙。赫然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他愣了一下,想了许久才想起来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谁。
“是你?”当向朗看到陈到的脸庞时,顿时想起了一切,他之前和陈到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印象深刻,只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陈到是谁,没有问其姓名。所以也就自然不能听到陈到就知道会是谁了。
此时的陈到,一身驿站里的驿卒打扮,左顾右盼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和监视之后,这才进入了向朗的房间,然后迅速的把向朗房间里的门给关上了。
两个人当即在屋内,就目前的形势互相说了一番,陈到向向朗道出了准备拯救刘备、关羽、张飞家眷的事情,但是却由于没有好办法,迟迟不能下手。生怕会打草惊蛇,触怒了孙权。然后让他们遭受灭顶之灾。
向朗听陈到这么一说,发现自己的使命居然和陈到的使命是一样的,虽然关羽已经死了,但是陈到还是坚持着自己的使命,可见陈到对刘备、关羽、张飞他们的忠心。于是,向朗便和陈到在屋内进行了一番谋划,向朗也说出了自己的使命,让陈到安心等待,今天午时,他去孙权的府邸赴宴时,就会有结果了。
陈到点了点头,不敢在这里久留,怕露出了马脚,于是便匆匆离去,至始至终,陈到的出现,都没有被人发现。
向朗在陈到走后,开始静下心来,仔细的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应对孙权,而且孙权是否愿意放张飞离开,也还是个未知之数。如果孙权愿意放张飞离开,那么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孙权不愿意放张飞离开的话,那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午时了,门外有人敲门,说是孙权派来请向朗去赴宴的。向朗于是便出了房间,跟着这人走了,离开了驿站,坐着软轿,直接前往府衙。
府衙大厅里,虽然站满了人,但这些人都不是客人,而是为了迎接向朗到来的乐师、舞姬,他们整齐的站在大厅的两旁,孙权坐在正中间,大厅当中摆放着一张桌案,桌案上已经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只等他一人的到来。
向朗刚到大厅门口,站在大厅边上的知客人便朗声叫道:“荆州向先生到!”
随着这一嗓子的高声叫喊,向朗尚未跨进大厅里面,便听大厅里面有人喊道:“奏乐!”
一声令下,早已经准备好的乐师们便用他们手中各式各样的乐器,合奏出了一曲美妙的音乐,给人一种祥和的气氛。
向朗见到这种阵势,也有点吃惊,没想到孙权会这么隆重的欢迎他的到来。他抬起腿,跨过高高的门槛,一脚便踏进了府衙大厅里面,向前走了三步,便抱拳冲孙权说道:“向某不过是一介村夫,怎么能够担当的起将军如此隆重的宴请?”
“向先生是荆州名士,也是我所敬重的人,对待国士,在礼节上,自然要用国士之礼来对待了。”孙权道。
“国士二字,向某实承担不起,孙将军过誉了。”向朗谦虚的说道。
孙权道:“在我眼里,向先生就是国士,我用国士之礼待之,又有何不可?向先生,你就不必谦虚了,快请入座吧!”
向朗也不计较那么多了,总之就一句话,孙权太看重他了。弄得向朗都有点不好意思,如果自己现在没有先认识张飞,估计他肯定会被孙权的这份热忱给打动了,而倾心相助了吧。
“谢将军!”
向朗缓缓落座,但见孙权摆摆手,站在一旁的舞姬便随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孙权亲自端着一碗茶,走到了向朗的身边,敬向朗一杯。
向朗深受感动,孙权以国士之礼待他,让他的内心有了一些动摇。但最后,向朗还是清醒了过来,不为这靡靡之音和那些舞动的美女所动容,直接问道:“将军,关于张飞的事情,不知道将军会作何决定?”
孙权道:“我准备听先生的话,既然张飞自己想去寻死,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我准许他带着残部进攻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