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月原还以为收到两件宝,结果却被人骗了。气的不得了。
不过这事易风却是早就知道的,倒不是他眼光好,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看过那件礼物。不过他和房玄龄并不熟。甚至之前连面都没见过。房玄龄第一次前来参加儿子的三朝酒,竟然一下子拿出价值十万贯的礼物来,这明显就是不可能的。哪怕易风现在头上有个皇孙的传闻,可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因此他早就料定这里面是有问题的。不过也并没有在意。更没有去揭穿。
“当年汉高祖刘邦后来的老丈人吕公移居沛县,众人前往祝贺,当时有个规矩,礼金少于一千钱的只能坐堂下。汉邦当时只是一个亭长,年过四十都还没有娶妻,乡中名声也不好。他闻讯也前往参加庆贺,身上没钱送礼却谎称贺钱万,大摇大摆进了门。还让吕公惊讶之余亲自上前迎接入席。”易风轻笑着说起一个典故,“明月。你小知道后来吕公知道刘邦并没送钱时是什么结果吗?”
高明月这下没有坑声了。
稍知道点历史的人都知道,无赖亭长刘邦后来娶了吕公的女儿为妻,之后楚汉争霸,最终成为汉高祖,吕公的女儿后来也成为一代女强人吕后。当年那场酒宴更详细一些的情况也有记载留传,吕公知道刘邦吹牛贺钱万混进来后,不但没有赶刘邦出去,反而让刘邦入席吃宴。刘邦在酒宴上谈笑自如,吕公暗中观察许久,宴会单独留下刘邦,并最终把女儿许配给了刘邦。
房乔谎称只值十贯的礼物为十万贯之礼,很明显就是在学刘邦之举。
刘邦吹牛贺钱万,是为了入吕公的席,自己没钱送大礼又不甘心坐下厅。房玄龄在易府三朝酒上称谎吹牛又是为了什么?
易风觉得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引起注意而已,毕竟在怀荒,也只有易风心里清楚这个房乔房玄龄历史上后来成为了初唐名相,担任宰相十五年,是为一代名相。但别人眼里,这个房乔不过是个才十九岁的年轻公子罢了,虽然身上还挂着个怀安县令的官衔,但又有几个真正放在眼中。特别是在怀荒,遍地的将军,到处都是参军。一个县令,还真算不得什么。在无数前来祝贺的宾客之中,房乔想要在易风面前留下印象,太难了。正常方法不行,也只有非常规手段了。
“房乔房玄龄说来和某也是有些渊源的,玄成应当和房玄龄相熟吧?”易风转头问魏征。
魏征点了点头,房玄龄他当然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还确实有些渊源。易风曾经在河东文中子门下听过课,而魏征则曾经是文中子的旁听生,至于房玄龄,则可以算的上是文中子王通的记名弟子了。因此可以说,其实房玄龄和易风还有魏征都能算的上是同门师兄弟。不过文中子一代大儒,河汾门下弟子过千,如易风这样曾经慕名去听过课的更是数不胜数。因此易风以往和房乔没有过直接接触,但做为旁听生的魏征,却和记名弟子房乔认识。他们都属于山东士族一份子,历城房氏和巨鹿魏氏,都算是山东士族中不小的诗书家族。本来之样的两个人应当关系很好,可事实正相反,魏征和房乔确实相识,但他们并非朋友,反而算的上是对头。在河东读书时,两人都是极有才气之人,且又年轻,都比较自负,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不免就会有些比拼争斗。渐渐的,魏征和房玄龄其实是竞争关系,甚至还因年轻从开始的学术才气之争,到最后互相攻击,最终反而成了对头。
这也是房玄龄到了怀荒,明明与如今在怀荒中身居重要位置的魏征是同学,却根本没提过这茬也没有去拜访过他的原因。
魏征此时想起当年在河东的那些事情,也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那时更多的只是意气之争,现在看来稍显幼稚了些。不过就算如此,可如今他跟着易风,也算是小有成就,武州总管府的谘议参军,这是从四品的官职。从四品的品级相当于州刺史级别,而且谘议参军还是总管府的实权官职。魏征如今不但比房玄龄的县令之职品级高出许多,而且就是比起房玄龄父亲的新职务秦州总管府录事参军来也高了许多。当初在河东,房乔是要压过魏征一线的,但是如今,魏征却完全把房乔抛出几条街去了。因此,在他看来,房乔来了怀荒也应当主动先来拜会他,而不是要自己去先拜见房乔。房乔既然不肯去见他,那他当然也就当不知道房乔来了。
现在易风向他问起房乔,肯定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因此想了想后,他还是没有刻意去贬低房乔,如今他在易风身边的地位,并不需要去打压一个曾经的对手。
“房玄龄是大儒文中子的记名弟子,虽然年轻,但极有才气,在河汾门下也极有名声。其父房彦谦原为朝中御史,现调任秦州总管府任录事参军,房玄龄去年十八岁时本州举进士,得授从九品羽骑尉,不久前朝廷新设妫州,得授妫州怀安县令。此人不但能诗会赋,而且写的一手好字,更难得的是,房玄龄还擅长实务,并非是只知道诗词歌赋的才子。”
这个评价已经很高了,白虎堂厅上的人都觉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