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铁中立说完已经自己先走了,赵慎三低着头先进了房间,武宣跟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赵慎三却已经不想跟他说任何知心话了,黯然的说道:“武厅,您洗澡吗?要是洗的话您先去吧。”
“唉,小赵,我明白你心里不舒服,觉得我对你不够坦诚,但是你要明白,有时候有些事情,说开了反倒不好,知道的越多越难受……嗨,不说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武大哥永远是你的武大哥,不会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人。行了,你去洗吧,我懒得折腾,左右睡之前还得洗一回。”武宣原本是想解释的,但说了几句还是觉得说不明白,也就改口了。
赵慎三苦笑着说道:“武厅您多心了,我只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呃,所以有些精神恍惚罢了,哪里扯得上怀疑您对我是否坦诚呢?嗨,我冲澡去了,头昏得很,但愿冷水冲一冲能清醒点,否则等下见了连书记,真不知道该如何汇报。”
武宣释然的笑道:“我懂你的心情,要不然下车时也不会告诫你了,那你去吧,洗洗澡清醒下是可以的,冷水似乎就不必了,感冒了得不偿失。”
看着武宣货真价实的关怀,赵慎三一呆,眼神也温润起来,终于难得的笑了笑,诚挚的说道:“对了武厅,有件事我要真心的拜托您一下,就是您等下在连书记面前,千万别再说我是咱们三人组打头的了,这等于是把我架在火炉上烤啊!您可别让连书记她们对我产生一个坏的印象,觉得我这个人不懂上下尊卑,一味的喜欢表现自己,这可是……”
武宣笑了:“小赵,这是二公子给你灌输的思想吧?其实很不必要,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了,那么我就答应你吧,省得你觉得不自在。”
赵慎三此刻反倒不急着洗澡了,坐下来恭敬而感激的看着武宣说道:“武厅,我想,我们跟霍队既然是三个人一起去调查的案件,那么等下汇报的时候,就不能是我一个人说,您二位好像不知道一样,这样显得我们不和谐,是不是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
武宣从机场出来到现在,听着赵慎三无形中已经不称呼他“武大哥”而是一口一个尊敬的“武厅”,还把从一开始接触就称呼的“你”变成了“您”,就明白兄弟情分已经不可能恢复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武宣也就不再坚持自己原来的观点,无所谓的点点头,看着赵慎三出去叫霍启明了。
其实武宣对赵慎三是真的感觉不错,他之所以一路抬举赵慎三,也并不是偷奸取巧,或者是另有主意,而是真心实意的同情赵慎三的处境,想让这个倒霉蛋多干出点成绩来,就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将功赎罪”也好,能够尽可能多的让连书记对赵慎三产生好感,他也算是尽了一点作为朋友的责任。但武宣认为二少的提醒可能是对的,赵慎三立功越多,得罪人处也就越多,日后遭报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他想低调,就成全他低调吧。
霍启明跟着赵慎三进来了,三人都坐下后,赵慎三说道:“武厅,霍队,在京城咱们三个一直是一个小组的,在一起行动时的情况不用多说,就只有昨天下午我自己出去见了一个人,见面的情况我回来后你们在玩牌,我没有说的太明白,此刻,咱们就沟通一下吧,省的等下给连书记汇报出什么岔子。”
武宣满脸的无奈没有说话,赵慎三刚开口说了句:“我去了友谊宾馆,约见的是天源瑞通的黎姿,她告诉我……”
霍启明从进来就神色很古怪,一直用眼睛看武宣,试图传递一种信息,让武宣阻止赵慎三,但看到武宣的表情他失望了,等赵慎三开始讲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果断的一挥手说道:“停停停!赵书记,我看这样吧,咱们三个各自分别给连书记汇报,咱们一起出动的行动统一归你汇报,各干各的时候自己说自己的,这样更加科学点。”
赵慎三心想你们终于承认各有使命了,一路上把我瞒的可不轻,脸上却做出十分诧异的表情说道:“各自汇报?我不太明白霍队的意思……”
武宣只好说道:“那就别沟通了,赵书记洗澡去吧,这样也好,省的连书记以为我们俩跟着你偷懒。”
赵慎三“迷惘”的看了看霍启明,又看了看武宣,摇摇头站起来洗澡去了。
武宣用责怪的眼神看着霍启明,用口型说道:“多此一举!”
霍启明则坚决的摇头低声说道:“绝不是,他在装傻,我看得出来!”
赵慎三当然不明白外面两个人的心思,他站在淋浴下面,单独一个人自然不需要伪装了,那就直接导致支撑他的力气瞬间消失了,他虚弱的靠在墙上,明明这个卫生间很宽敞,他却莫名的感受到一阵阵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四面的墙壁跟天花板和脚下的地板,都在朝着他的方向飞快的收缩,仿佛正在形成一个牢笼,把他紧紧的禁锢在里面。
再也受不了这种压迫感了,赵慎三骤然间把水龙头一下子拧到冷水处,立刻,温热舒适的水流一下子变成了倾斜而下的寒泉,让他全身上下被刚刚的热水打开的毛孔全部收缩,一连打了好几个寒噤,才觉得头脑清明,没那么发懵了。
逐渐的习惯了凉水的冷意,赵慎三反倒很享受的在那里冲着,这种刺激让他能够促使脑袋不自动的停止思考,赶紧组织出等下给连书记如何汇报的大纲来。
令赵慎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霍启明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