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还没有等他纠结完,就先接到郑焰红这个电话了。如果说郑焰红询问他明天竞标的准备工作,他正好可以顺便的暗示一下,但郑焰红此刻质问他的角度却完全跟投标是无关的,而是在直接了当质问他的忠诚度,这让他如何回答呢?难道能回答郑书记他准备顺水推舟?还是告诉郑书记他无法拒绝邹市长的嘱咐?事先说是一种对主子毫无保留的坦荡,但此刻人家都点透了,无论如何回答,都是不合适的。
“我明白,集团的毛向东号称是某省领导的亲属,惯会从关系单位拿到工程当二道贩子,要么就出租资质吃利润,这样的公司就算是本身实力雄厚,你放心把项目交给他吗?算了,魏市长,我作为市委书记,只能提醒到你,至于明天如何选择,你还是严格按照标准吧。我另外提醒你一点,咱们这个工程必须严格保证质量,为了防止恶性竞争,明天你嘱咐授权主持投标的公司,让他们采取截标手段,凡工程报价低于财政局核定标底百分之五的统统废掉!”郑焰红淡淡说完,居然挂了电话,不听魏刚解释了。
接下来,可就轮到魏刚睡不着了!
不提一夜之间魏市长如何辗转反侧惴惴不安,又是如何把河阳的形势跟郑焰红邹天赐二人的未来发展趋势掰开揉碎的做一次次分析、比对,最后又做出了何种选择,反正天该亮的时候还是亮了。
第二天一早,林启贵的河康实业递交了投标申请书,虽然送来的晚了,但昨天郑书记特意嘱咐过乃是她“特邀”的商家,魏市长还是让工作人员收下标书承认了河康的申请。
九点钟,招标会议正式召开,毛向东在会场看到林启贵吃了一惊,打着哈哈问道:“林董,没听说你们河康参投哇,怎么你老兄来看热闹吗?”
林启贵满脸的无奈,苦笑着说道:“跟河阳市府扯皮三四年,最终把地皮还了回去,现在圈子里都在嘲笑我软骨头,这次原本不想再参与了,怎奈被家里的河东狮逼迫,也投了标书装装样子罢了。”
毛向东的小眼睛里闪动着狐疑,他显然想到了标书没有按时送上的后果,但林启贵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哈哈几句就各自就坐了。
招标会按照例行的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投标的商家对着大屏幕紧张的看着滚动的专家组抽取,不一会儿,一组评标专家产生。这次市里效率非常快,很快的,几辆车停在门口,专家们鱼贯而入走进评标室,一份份标书在点名核对后送了进去,评标室大门紧闭开始了评审,外面坐着的商家都捏了一把汗等待结果。还有相关单位如纪委、建委、土地等部门参与投标会议监督公正性的工作人员也正襟危坐,例行性的投标会因庞大的标底被弄出了一种紧张、肃穆的气氛来。
在整个上午,郑焰红没有打电话询问过一次招标工作的进展,也没有派付奕博或者谁去打听,一直到下午下班也没有消息,看来这次评标非常严格认真。郑焰红若无其事的下班回了七号楼,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消息传来了,却不是魏刚来说的,而是吴红旗。
吴红旗很客气的先打电话给付奕博,询问郑书记可否现在见他?付奕博也已经回家了,请示郑焰红之后会合了吴红旗带他来了七号楼,郑焰红招呼道:“红旗书记坐,有事?”
“郑书记,工业园第一期工程的招标结果刚刚出来了,我得到消息就赶紧约小付过来见您,您知道是哪家公司中标了吗?”
“看来他们够认真了,从早上一直弄到现在才结束,魏市长还没跟我汇报,你知道了?”郑焰红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她昨晚打过电话之后就打定主意,把这次招标当成考验魏刚的一次机会,也是她是否需要全盘重新筹划工业园未来发展策略的一次考证,故而沉住气没有询问。她早就意识到,如果魏刚选择了河康,那就是选择了她这个书记,如果选择了,就是选择了邹市长,如果选择了另外的任何一家,就是左右逢源耍滑头。此刻吴红旗巴巴跑来显然是要告诉她什么,她虽然口吻淡淡的,心里却不能不紧张。
吴红旗眼里闪动着怀疑的神情,迷惘的说道:“是啊,刚才我听到结果了,居然是河康实业!这太奇怪了,据我了解,这家公司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还没有参与投标,按规定投标期限前天截止,等于这家公司已经不具备投标资格了,怎么会突然间选中他们呢?”
郑焰红心里一松,神色未变的说道:“河康实业参与投标我知道,是我让魏刚市长破例今天上午接他们的投标书的。毕竟因为这个项目,咱们市里愧对河康实业在先,在公平参与投标的过程中,宽限一
两天的投标期限也不算违规吧?如果还有人有疑惑,你可以告诉他们河康是我邀请来的参投公司,这也算是咱们补偿河康实业的一点心意吧。”
吴红旗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哦,这就不难理解了,原来是您嘱咐魏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