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遭了!刚约了红红晚上回来吃饭,如果尹柔再躲在暗处窥伺,甚至冲出来大闹的话,那可就糟了啊!”赵慎三猛然间一叠声叫苦,哪里还有睡意?他神经质的跳起来跑下楼,把正在睡午觉的母亲叫起来,仔细询问昨天尹柔来的时候进门就到过哪里?当听到母亲说尹柔仅仅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之后,更加神经质的跑到客厅,仔仔细细的连沙发的缝隙都检查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到找的结果并没有让他释然,一遍遍的问母亲尹柔是否上楼了?弄得母亲一脸的崩溃发誓没有,他才罢休了。
消停了没有两分钟,赵慎三却又一次惊悸般跳起来,赶紧穿上羽绒衣就急匆匆下楼出门。正想去车库开车,不知怎么的,好似第六感启动了一样,他转身慢慢的走出自家住的小区,慢吞吞走到门口的路沿石上,看着那一株上次尹柔冲出来的粗大的法国梧桐,虽然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后面有任何的东西,但他依旧直直的走过去站住了,对着那株毫无感觉的大树,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遗憾跟哀伤说道:“何苦呢,还放不下吗?非要闹得两败俱伤吗?难道我真的在你心里,就是一个不死不足以泄愤的仇敌吗?”
奇迹发生了!那颗怎么看都仅仅是一个棵树的法国梧桐居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啜泣,然后一个娇柔的声音传了出来:“呜呜呜……赵大哥……您误会了……我回来并非是还要害您,而是正好回来办理迁移户口的手续,想着这就是我今生今世最后一次回云都了,就想来看您最后一眼,绝没有恶意……”
赵慎三并没有转到树对面去面对那个迄今为止他依旧无法真正狠下心来拒绝的女人,因为从得到这个女人第一次到现在,纵然是她卑劣的暗算都无法让他抹杀她对他那份痴到极点的爱恋。有了这份爱恋,作为一个极重感情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做到冷面冷心?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不面对。
背靠着那棵树,赵慎三依旧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是啊,故土难离是人之常情,只是有些事,有些话我想不需要再重复了,所以……认命吧!佛曰放下方能自在,你是个聪明人,离开这里很快就能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天天面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很快你就会觉得生活是美好的,这里既然充满了痛苦跟纠结,放下了、忘记了岂不是最大的解脱?”
“我就知道我不会那么幸运的,一到机场就遇到贵人,还那么巧卖房子给我,还给我介绍工作,而那套房子的价钱居然正好跟你给我的那张卡上差不多,而且我事后一问,那里的房价最起码要贵一倍以上……赵大哥,我就知道是你安排的,你不会不管我的……无论我有多坏……”树后面的声音。
“唉!这也是我的弱点吧……算了,无论怎样,我不负你,省得你认为这个世上是没有真情的,走吧!再也别回来了,我的世界不适合你,也没有了你的位置,忘了我你才能真正快乐!不过……如果你还是不死心,又做出了上次那种愚蠢的行为,那么朱大哥那边……我可没那么容易通融了!你好好的吧,我走了。”赵慎三仰脸看着灰沉沉的天,沉沉的说完,终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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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在他身后,那棵树后面终于转出了一个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的女人,泪眼盈盈的看着他的背影泣不成声……
下午上班时分,赵慎三就出现在市委书记黎远航的办公室里了,他跟着卢博文在京城成为首长家的孙女婿的事情早就顺着官场里面丝丝缕缕的传播渠道到达了能够到达的每个角落,黎远航也不是泛泛之辈,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对于赵慎三这位跟他鞍前马后跑了好久的手下,他是越来越不敢轻视了。
“小赵,你怎么下去之后变得怪模怪样的呢?”黎远航听秘书通报说赵慎三求见,然后就直接让他进来了之后,就带着亲热的嗔怪拖长了声音说道:“我这里对你来说恐怕比外面那个年轻人更加熟悉吧?你回来了直接滚进来,该干什么就帮我干干不行吗?非得弄得跟别的县级干部一样通报啊预约的,真以为成了领导干部了?再回来伺候我掉架子了?真让我看不起!”
赵慎三低眉顺眼的嘻嘻笑着,麻利的帮黎远航泡上茶,又顺手把他桌子上的文本一类的东西按类别收拾了一下才坐下说道:“黎书记,我当然永远都知道自己是您的人,不过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让人抓到把柄不是?您可不知道啊黎书记,西边的现在做事情真是好生奇怪,都不遮掩了都!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反正要走了,临走肆无忌惮的要捞一把吗?我就是拿不准了才赶紧回来请教您的呢。”
黎远航摆摆手说道:“你行了吧,你现在家都安在省城了,又天天价跟卢老师在一起,消息不比我灵通?请教我个屁呀?对了,师母的事情是真的吗?真的以死相挟要离婚?唉,我这个老师呀,也真是感情不幸,其实按我说离了也好!”
赵慎三赶紧简单的按照给省厅的说法说了过程,然后就又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的来意上牢骚满腹般的说道:“唉!老板,你还把我要回来伺候您吧,这个代理县长我是做不下去了!上次那笔工程款莫名其妙被冻结归还我就觉得够窝囊了,可紧接着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