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瞻陡然被猫爪挠了心尖儿似的,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好好的,干嘛又这样喊我。”
刚念小学的那几年,他们两个同班同组,岑缨矮陆子瞻一点,坐在他前排右手边的位置上。因身体的缘故,岑缨发育前的性别特征并不明显,杏核眼,小山眉,身条细瘦,嗓音清润,说他是秀气的男孩子也成,是俏丽的女孩子也成,家里人便曾将他当做女儿养了一阵子。有段时间去上学,头发留得颇长,一半梳了辫子,末梢夹着蝴蝶结;一半披在颈侧,像个鲜活的洋娃娃。惹得男孩子们都很爱亲近他,整天送糖果送橡皮,采蜜似的围着他嗡嗡转。
唯独陆子瞻总坐在岑缨背后使坏,成日揪他辫子,抢走他的蝴蝶结逼他喊“子瞻哥哥”,腔调捏得不够甜,还不肯还给他。所以岑缨从小记恨陆子瞻,一被他招惹就告状的习惯也是因此养成的。读到高年级,慢慢有了情窦初开的概念,陆子瞻听同学说,喜欢哪个女孩儿才整天揪哪个女孩儿的辫子,登时起了恐慌,生怕自己再多揪两次会喜欢上爱打小报告的岑缨,才不甘愿地收了手。
“子瞻哥哥”这一类的称呼,自然很多年没听岑缨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