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渐渐靠近左冶龙的大寨,吴敦却感觉甚是不对,很简单,这厮杀声还有,鼓声亦是咚咚直响,然而那声音似乎离这边很远,要在左冶龙大寨之后的树林之后处,而且这大寨中静悄悄地,似乎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啊!
莫不是孙观将军中计了,吴敦脑海里方转过这个念头,就觉得脚下一震,船底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紧跟着船儿便在那里打转,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了。
此时,便听得周围军士亦是纷纷惊呼,更有失足落水者,吴敦大惊,忙问左右,便有那熟悉水性的军士道:“将军,河中似乎被人打下暗桩,故而船只不能前行!”
吴敦大怒,急忙喝道:“还不快快下水,将那些木桩拔了。”号令既下,便有军士跳入水中,开始将拔那些木桩。
好在此时虽是秋初,但那水温还能忍受住,只是水中不太好用力而已,更何况,这数百人下水拔木桩的动静未免大了些,此时,就听得一声锣响,就见得原本黑漆漆的岸上大寨,忽然亮起了根根火把,紧跟着便是如雨般的箭矢,直直落了下来,那“咻咻”的破空之声,直让人胆战心惊,每一声尖利的破空声,都让吴敦心里一颤,此番休矣!
“中计矣,速速退军!”进不得,只好往回退军了,这就是吴敦心里的唯一想法。
至于往前冲,开玩笑,冒着如雨般的箭矢,过去后还不知能剩下几个呢,更且,其中更夹杂着火箭,已然点燃十余艘船只,那空中已然有烤肉味传来。
至于去和孙观前后夹攻,还是算了吧,自己既然被算计了,想必孙观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了,当下,船只回返,径直往南岸去,当然,免不了被箭矢跟随,射杀不少,更有起火者无数。
眼见得船队远去,刘虎立在北岸,哈哈大笑,心道:“此番又是一场大胜,只是不能追击,自己这大侄子,还当真了得啊!若不是其好生算计,焉能轻易得此大胜?此战后,攻破开阳,只在反手之间了吧!”
眼看着再难看到船只影踪,刘虎得意地挥了挥手,正欲命军士回寨修整,忽听得东方下游处一阵呐喊声传来,刘虎心中不由地一惊,他自是明了,左冶龙去了上游伏击孙观,而自己留在此处预防贼寇自水面前来袭营,至于下游处,只是派了细作斥候打探而已,并无有伏兵啊!
现在下游传来声音,想必是又有一路人马来袭,刘虎当机立断,忙命部将引弓箭手在这里谨防吴敦再次来袭,自己却引着一支军马径往下游声响处而去,当然,这样的情报自是要报与左冶龙知晓,让左冶龙心里有个决断。
这边左冶龙领军冲杀孙观残部,赶得孙观部四散而逃,径直往山林深处走,左冶龙也不追赶那些进入山林的,只是催动军马冲散敌人,并将留在空白处的军士击杀而已。
这样一来,很快就清空了空地上的孙观部,至于逃进山林的,这黑灯瞎火的也没啥办法,只好放任自流了,当下左冶龙便命军士警戒,又命一部分军士打扫战场,救护伤员,或者给伤重濒死者补上一刀。
扫视一圈,左冶龙心中思量着,大寨那里也该打起来了,这儿还要速速打扫战场,前去支援自己的伯父刘虎,万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啊!只是可惜,孙观逃了,若是能生擒,这开阳也就覆手可得了啊!
正自思量着,忽听得一声报,忙看去,却见一小校纵马而来,来到近前拱手道:“启禀少帅,下游发现敌军,刘将军已经领军迎敌,特命吾前来报告!”
左冶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自己只算到那孙观肯定是一路自寨后树林绕过来,还有一路自前面来,却没想到孙观他还有一路自下游来攻,看来这孙观也不是善茬,来个三路进攻,若不是自己提前伏击了他的两路军马,今夜恐怕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一念至此,左冶龙急忙喝令军士整队,速速前去支援刘虎,至于此处,只留小部分游骑警戒便是,如此黑的天色,孙观身受箭伤,所部又是溃散与山林,量他也没有再来袭击的本钱了。
左冶龙领军经过大寨,却见河水边立着一群弓箭手,在那里戒备河面上的水军,心中不禁暗暗点头,自己这个刘伯父还算知晓兵法,没将军士全部带去。
“只不过,如此一来,刘伯父岂不更是危险了?!”左冶龙心中焦灼,自是急急忙忙往下游处那喊杀不止的地方赶去。
约有五里地,左冶龙已然看到了那众多火把乱晃,更有将士厮杀之声,当即明白,自己到战场了,仔细瞧瞧,却是看不清敌我,当下心中一急,猛然喝道:“左冶龙在此,来将休走!”言毕,催马就冲了过去,却是不管不顾,欲要来一场混战了。
且说战场中,尹礼正自引军与刘虎、文丑、颜良三部厮杀,忽然听得大喝,急忙看去,只见一道火龙迤逦而来,不知多少人马,那当下一将,头上夜明盔灼灼闪亮,身上柳叶绵竹铠熠熠生辉,可不正是秦琼么。当下尹礼心中一沉,暗道:秦琼引军来救,想必孙观将军是败了,那吴敦恐怕也没得手,如此一来,我便是孤军奋战了,再看看混战中的军士,本来是纠缠在一起的,眼看着左冶龙来援,自己的部下多有垂头丧气,偷偷逃跑者,尹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