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宁松了口气,好歹景翌还肯听他为自己辩白。他看得出来景翌极为在意这件事,就像是逆鳞般的存在。甚至有种直接,若自己不能好好处理这件事,那很可能便自此失去这个人了。
他顿了下,继续道,“你应该也猜到了,那个梦里,主要的就是你,我就像是个看故事的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发生在你身边的一切事情。看到你在安公侯府慢慢的长大,看到你遭受的种种不公,看到你……。”
他脸上带着茫然,渐渐的讲着自己梦里看到的一切。
那个梦,从他与安景翌成亲那天起,便断断续续的做了起来。神奇的是,就像是个完整的故事似的,每一次被打断了,之后还能连得起来。
他从未给安景翌提过,是因为那个梦里的安景翌,过得并不是很好,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他始终在排挤和夹缝中努力的生存着,却每每都被轻易的推入绝望的深渊。
更重要的是,那个梦太真实了,就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以至于萧淮宁经常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特别是在安景翌身边的时候,他甚至会恍惚中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梦里那个带着痛苦绝望看着安景翌的萧淮宁,还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着,与安景翌相守陪伴着的萧淮宁。
他眼睁睁的看着梦里的安景翌被一步步的逼入绝境,感受着那种要失去他的痛苦煎熬,常常让他半夜被惊醒过来,确认了安景翌依然好好的趟在他身旁,才能够放心的继续入睡。
讲到这里,他忍不住攥紧了手里安景翌的手,“景翌,你说为何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是否是上天在给我什么暗示?”
他问完了,不等安景翌回答,便径直的摇头,“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伤害。”
他像是又陷入那个梦魇中,眼睛赤红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像是看着不知名的敌人,“虽若伤你,我必不轻饶。”
突然,他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手上。低下头看去,安景翌正一脸忧心的看着他。
萧淮宁顿时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他困顿的揉了下自己的眉心,勉强笑着对他道,“景翌,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吓着你吧?”
安景翌摇了摇头,他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之前从种种迹象中,本来以为萧淮宁也是与自己一样是重生的,并且早已知道了自己重生的秘密,目前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尽管这令他心头又多了许多疑惑难解的事情,可是他整个人却顿时像是被拯救了。之前那种深深的绝望,离他而去。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对萧淮宁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甚至连萧淮宁可能会有的欺骗,便能令他陷入绝望深渊。
萧淮宁见安景翌的样子,便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总算是解除了这个误会。他握紧了安景翌的手,都来不及顾及这其中的疑点纠葛,只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与踏实。
思及方才回顾的梦魇,便又是一阵后怕,忍不住把人揽了过来,深深的嵌入自个儿的怀里,仿佛这样便不会再弄丢了。
安景翌猝不及防的被他拉过去,狠狠的装入他怀里,等到贴近了才感觉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
想到之前自己对他的怀疑,毫不犹豫的就给他定了罪,安景翌心里涌上一阵愧疚。
他把手抬了起来揽住萧淮宁的腰,脸紧紧贴入他的怀里,瓮着声轻轻道,“淮宁,对不起。”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他而被一个梦魇吓成这样。可是,他居然连对他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可惜萧淮宁却并没有停到他的忏悔,他下巴贴着怀里安景翌的头顶,喃喃道,“景翌,我妻,纵容倾尽所有,也绝不让人再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