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是否存在都有过置疑的时候,也不知是多大的寂寞,这般遇到了一个人,却成了明知道不可以,却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契机。
如果,他皇阿玛没有那么的宠着他,那么他很可能就真的会随着自己原来的打算度过这一生。如果,他在最初的时候,直接拒绝了温暖的靠近,那么他也可能顺着大流度过重生的岁月。如果,他能一帆风顺的娶妻生子,成为皇帝,或许他能对得起所有关心他的人的期望。如果,他没有重生,或许什么都是一场梦。
可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郑重之处,就在于没有如果,那些如果之外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再也没有如果了。
他的自欺欺人,他的侥幸心理,全部都被他十一哥的一个转身所打破。让他从自欺欺人里,重新的认识到了现实。铜镜之中,稍微的拉拉领口,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刺眼非常。不难想象,动作只要稍微的大一点,被人看见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乾隆轻步的走进屋里,看着永基皱眉陷入自己思绪的样子,心下对永瑆的不悦更甚。永基从御花园回来之后,神情有些恍惚的样子都看在乾隆的眼里。永基立在镜子前,定神的看着镜子之中,他自己领口之下,只是斜眼一瞟就能看见的痕迹,让乾隆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乾隆走过去,轻车熟路的抱住永基的腰,永基这才从他的思绪里醒来。抬眼看了一眼乾隆,却让乾隆遍体生寒,那眼神中曾经已经出现的自己,又,不见了。
乾隆无意识的将永基抱紧,力气大的像是要将永基压进他的身体里一样。永基感觉到他的骨头都要被勒断了的样子,狠狠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乾隆,沉声说道:“放开你的爪子!”
看着永基这个样子,乾隆反而放松了下来,微微一笑道:“爪子麻了,放不开。”这鬼话说得是越来越离谱了,永基有些无语的想到。
叹一口气,放松的靠近乾隆的怀里,身后的人肉垫子果然高级,高级货的确舒服。这个时候,永基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任由自己靠在这个已经习惯了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乾隆听到永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这才将本来昨夜就被累坏了的永基,轻轻的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亲手帮他脱去鞋袜,盖上被子。又轻轻的吻了吻永基有些凉的嘴唇,盯着永基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关上门,乾隆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让人给永基点上有助睡眠的熏香,便宣召十一阿哥进宫。
传召的圣旨刚刚到永瑆手上的时候,永瑆喝了一些酒,脾气正事暴躁的时候。和珅有些不放心就这样让他一个人进宫,但是进宫却不是他想进就可以进的。只能担心的看着永瑆的身影慢慢走远消失不见。
养心殿一处少有人来的另一处偏殿里,乾隆背对着房门站着,阴影让他显得有些危险。若是以往,十一阿哥永瑆看见乾隆这个样子,恐怕还会畏惧一番。但是喝了点酒的他,面对着这个让他一天之间思绪受到强大冲击的人,能这样安安分分的行礼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而这个问安里面的诚意,就更不用说了。
“儿臣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理智并未消除,除了里面的一些讽刺意味之外,永瑆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乾隆没有出声,只是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脸,让他凌厉的眼睛更显得阴云密布。
“今天传你过来,不用朕说,你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吧!”乾隆用的是笃定的语气,这件事情,本来十二也没有打算瞒他,他没有从永基那里了解,从其他人那里也了解得到。那些人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们的描述里,乾隆自可以拼出所有的事情。
听到乾隆的话,让永瑆暂时的忘了和珅给他分析的那些事情,只觉得这是他皇阿玛怕他的一世英名受到损害,恐怕是让他闭嘴的,当下酒气上涌,直言讽刺道:“皇阿玛大可以放心,您的‘一世英名’儿臣岂可随意谈论。若是实在不放心,直接灭口不是更方便吗?”
乾隆并未动怒,只是情绪不明的说道:“看来你的确事都知道了。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永瑆虽然心里早已肯定,但是怎么都比不得当事人自己承认的冲击力大。知道这附近他皇阿玛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听去,当下在酒精的作用下也大胆的瞪大眼睛怒道:“这是乱仑!”
乾隆眼神冰凉的漫过永瑆,那一瞬间,永瑆以为自己难逃一死。被酒壮起的胆子,一下子不见了大半,面前的这个人,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从他出生以来,这个人就是他永远也不能直视的存在,对这个人的胆怯和恐惧,和对这个人的濡慕和敬仰一样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
那不是有了勇气就可以反抗的意志,那不是所谓傲骨就可以撑起的低下的头颅。
就像曾经没有重生的永基,即使再不平,再不甘,再难过,也从来没有敢正面对他,甚至不敢以任何一个方式告诉乾隆他的想法的勇气。
随后乾隆气势一收:“如果朕有选择,杀你灭口的确是最好的办法。虽然不能杀你,但是其他的事情,朕还是做得到的。”
永瑆对他皇阿玛口中的话万分不解,他倒是真的不知道,大清朝有他皇阿玛无法选择的事情。乾隆也不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应该很想知道,朕和永基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十一阿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