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你。”男人捂着胸口剧烈喘息着,他睁大着眼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道,“阿丽,果然和湛权说的一样,最后一次赌注我们输定了。”
耿楚涵咬着下唇,死死握住刚刚生长出来的右手,脑子里似乎想了很多,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整个人乱轰轰的一片,无数的熟悉的,不熟悉的画面闪过眼前,直到自己的指甲深深陷入刚长出来的肌肉里,传来一阵刺痛,才转而看向地上的男人。
“我赢了,现在轮到你履行赌约了。”他强迫自己想着当下最重要的事,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当做幻想。
“你想要的名单在我和阿丽居住的那间房子的枕头里,看在你是博士的儿子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也算是报答博士曾经的救命之恩。”男人呈一个大字躺在地上,偏过头看向已经死透了的女人,露出了温柔的神情。
“第一,你刚刚提到湛权,他到底做了什么?”耿楚涵没有漏过男人的喃喃自语,或者可以说,单单是湛权这两个字,引起了自己的关注。
“他曾经联系上我和阿丽,和我们打了一个赌,他赢了,我们就必需提供给你们所需要的情报,不过怎么提供由我们自己决定。”男人回答道,“至于赌约的内容,你不用打听了,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么,第二,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比如……”说到这里,耿楚涵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指着自己的右手臂,“像这样断臂会自己长出来。”
“你是博士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会发生这样的事自然很正常。其实,只要不是受重创伤到要害部位,你就是一个不死之人,这就是那些人一直追求的永生,不会生病,不会老死,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也是我们的首领一直在寻找的人。”
“第三个,你们首领为什么寻找我?”
“这个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首领在一年前向所有人发出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寻找博士的遗孤。”
“遗孤?你的意思,博士已经死了?”和得知耿父死亡消息时不同,在耿楚涵的认知里,自己的父亲只有那一个人,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的死讯,并没有引起多少悲痛,有的只是一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遗憾。
“一个没有思想的植物人,和死了应该差不了多少。”大概是回答完了最后一个问题,完成了自己的承诺,男人缓缓闭上眼睛。
耿楚涵能够感受得到男人的生命快要走到了尽头,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活不长了吧,所以想要在死之前干一件大事,我阿,还不想死……”男人的声音很轻,几乎无法挺清楚,最后一个话音落下之际,他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名单最终如愿找到了,让耿楚涵震惊的是,敌人竟是在东北基地渗入极深,就连洪盛辉心中的那些能够全然信任的人中,也赫然在上面。无论如何,东北基地的危机算是解除了,这些人的抓捕以及处罚的事,自然全部是洪盛辉应该做的事。
永生这个秘密他藏在了心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面对小王的时候,更容易被这小子傻兮兮的爱影响,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亦或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升起一股感动。
除去那一份名单,他在枕头下发现的还有湛权刻意留下的暗语,表面上是和死去的那对男女交流,只要用心一点,便可以发现那小子想要传达的真正意思——里应外合,彻底摧毁湛敌人的根据地。
中央基地是一片安宁,至少表面上看来就是如此,湛权僵硬着身子抱着嗷嗷待哺的女婴,小心翼翼地将女婴和摇篮里的男婴放在一起,取出一个奶嘴堵住了女婴的小嘴,止住了这小丫头的哭声。
可惜的是,摇篮里的男婴被女婴的晃动惊醒,还没张开双眼便哇的一下大哭起来,两只小手身在半空中,不知道在抓些什么。
“别哭了。”湛权对着摇篮里的婴儿说道,挺着背坐在摇篮旁的椅子上,伸出手开始轻轻晃动摇篮。
可能是这些晃动不均匀,女婴口中的奶嘴一下子掉了出来,她眨了眨眼,小嘴一撇,立即加入了男婴一起制造噪音。
湛权翻开了放在膝盖上的育婴详解,细细看了那上面列出的一条条养育孩子的方法,找到解决方法后关上书本,一本正经地对着摇篮里的两个婴儿唱起了摇篮曲。
他的音色出奇地动听,约莫唱了一小会儿便引起了两个婴儿的注意,两双黝黑的眸子盯着他,小小的手指放在小嘴里不断吮吸,似乎沉浸在优美音乐之中,渐渐停下了哭声。
“没想到你带小孩子真有一套。”房门被打开,吴明摆着笑脸走了进来,温柔地说道。
湛权并没有搭理这个人,等到婴儿们慢慢入睡后,他径自站起来走进了厨房,拿下放在墙边的围裙带在身上,顺手翻开了早就准备好的食谱。
“阿权,我对你可是真心的,那个耿楚涵只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罢了,我看他恐怕早就忘了你,和那位新上任的王将军相亲相爱去了,更何况他和你注定是敌人,你不如跟了我吧,我保证会一心一意对你好。”吴明紧跟在湛权身后,摆出自认为帅气的姿势,说道。
依然没有得到湛权的丝毫回应,他干脆凑了上去,看着那人一板一眼地按照书上的步骤做着红烧鱼,说道:“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