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的一声钝响,一只劲箭,射入郭援高举过头的小臂中。孟坦放下弓箭,飞马来追:“郭援,哪里走。”
箭尖穿透皮肉骨头从小臂的另一侧冒出头来,郭援感到一阵剧痛钻心,军旗有些把握不住。一个袁军骑兵,看到郭援受伤,以为可以趁机立功,飞身扑过来,想把郭援扑下马去。郭援一刀将其斩为两段,空中立即一片血红飙飞。身后高干和被困的袁军还在拼命厮杀,力求突围。帅旗一倒,也就等于断绝了他们求生的希望。郭援急忙在铠甲内撕下一条布条。大刀架在腋下,用布条把左手和旗杆绑在一处,举起来,厉声道:“杀,杀出去。”
为了求生,被困阵中袁军都发了疯,yao着牙,挥舞手中的刀枪,大声高喊:“兄弟们,跟他们拼啦,死也不能便宜了狗ri的。”他们身上没挨上一刀,都会同样的回敬给对手一两刀。兵器被打落,就双手死命的抱住一个曹军,呼喊战友:“快,从x口刺进去。”手臂被砍掉的,o掉耳朵,鼻子——
地上的血浆,像暴雨过后的积水,里面充满了内脏胃肠,步兵的靴子和裤腿都被染红,血腥之气十里可闻。拼命突围的士兵,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野兽,拼命的挥刀,不停的向前。到最后,连自己人还是曹兵都分不清了,只要是挡路的,上去就是一刀。
钟繇这招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抄了袁军的后路,把高干的二十万并州军杀的不到七万,仅仅十天不到的功夫,本来稳占上风的袁军,便处于劣势了。与此同时,钟繇还命令西平太守杜迁攻河东,夏昭和范先听说高干和郭援在虎牢关大败的消息,不敢迎战,高悬免战牌,飞鸽传书给官渡求援。曹听到虎牢奏捷,一颗悬着的心,立即回落到腹腔。半月以来,他最放心不下的事情,终于解决掉了,下一步就能心无旁骛的投入官渡之战,消灭袁军主力了。曹战略家,他觉得淮南军虽强横,也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的大患还是官渡的冀州兵。只要成功击破袁氏的主力军,淮南兵和并州军都能不战而胜。曹仁强横霸道,粗中有细,性格坚韧,不是轻易认输的主,让他坚守汝南一两个月不是问题。而曹要做的,就是在这一两月里夺取第二次官渡会战的胜利。
拿到虎牢兵败的战报我心急如焚,虎牢战役对于整个袁曹之争太重要了,搞不好会影响全局。我只盼着沮授能够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沮授快马加鞭赶到虎牢关的时候,郭援和高干,已经带着残兵败将后退五十里扎营。虎牢战败的时候,沮授还在半路上,对情况不太了解。仔细的问明白了经过,调查了损失和敌我对比的优势劣势,便陷入了沉思。
连续三天,沮授没拿出一点办法。只是每天弹琴百~万\小!说,悠闲自在。探子来报说钟繇集结了大军马上前来攻打,他就下令退后五十里扎营。过了几天曹兵再来攻打,他又下令后撤三十里,避其锋芒。把郭援和高干差点没气死。
心说这沮授根本徒有虚名,简直就是胆小鬼,来混吃混喝的嘛。逃跑谁不会呀,还用得着你老人家大老远的从官渡赶来教诲我们。
高干和郭援多次来请战都被沮授被摁下了。这样一连拖了十天,钟繇那边的警惕性也放下来了。沮授才招呼高干和郭援来开会。
“郭将军,今夜你带一万人马,多设旌旗,马后拖拽树枝,向绛城进发,对外就说回军去救援河东。”
高干翻眼皮,阴阳怪气的道:“先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沮授知道这几日两人对他颇有误会,连忙道:“钟繇听说我军撤走去救援河东,必然派人追赶,我军主力趁机在前方的密林中伏击彼军。此地距离虎牢关一百三十里,倘敌兵被围,肯定逃不回关内去。虎牢关派兵救援,一时半刻的也到不了。郭援将军此时便可挥军于黑暗中鼓噪呐喊做千军万马状,杀将回来。也同样给敌军一个两面夹击,破敌必矣。”
郭援眼睛亮了:“原来,先生不战而退,是‘上屋抽梯’,断敌归路,切断追兵和关内联系的计策。郭援愚钝,险些误会了先生。”
沮授摆手,指着身后墙上的军事地图道:“前方官道直通河东,道路两旁小路阡陌,可以返回虎牢关的不下十条。但只有中间这条是最近的。将军从这条路赶回来,应该正好可以赶得上合围。”钟繇最后又嘱咐道:“一定谨防军中奸细。可别走漏了风声。”
钟繇听说敌军拔营起寨,大队人马,旌旗猎猎,一片扬尘,浩浩荡荡的杀奔河东去了,心知是去救援夏昭范先。韩福道:“敌兵仓皇撤退,一定混乱不堪,正尽的好机会,请大人下令,让我和孟坦带兵去割高干的人头过来。”钟繇心想,怪不得敌兵这两天一打就跑,原来想秘密的救援河东。河东这个地方很重要,长期掌握在袁氏手中,就切断了长安和洛阳的联系,必须夺回来。
钟繇道:“你俩带八万人马去追杀,务必清剿干净。还有,小心埋伏。”
韩福拍着x脯保证下来,心说什么埋伏,郭援和高干都是无谋之辈,他们还懂得埋伏?我呸!
从被窝里把孟坦掏出来,韩福点齐六万骑兵,二万步兵,杀奔袁军营寨来。这八万人马中倒有一半是前次夹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