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和刑老虎眉梢一挑,不服气地正待继续请命·唐子禾挥了挥手,道:“副元帅所言不错,你们不可小看了明廷官兵,地方卫所或许糜烂·但京营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精锐,明廷的将领也并非皆是无能之辈……
唐子禾悠悠一叹:“说到底,明廷还没烂到根子上,朝廷还是颇具几分实力的,我们如今占了三座府城,并不是我们有多厉害,只是胜在出奇不意待朝廷回过劲来,我们未来的路必然非常艰辛。”
齐彦名是在座豪杰中最冷静也最具威望的一人,闻言起身抱拳道:“不知元帅有何打算?”
唐子禾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我手中握七万兵马正要称量一下朝廷的斤两,看看所谓名将是否浪得虚名,五万京营官兵不可力敌,只可巧胜,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五万京营兵马攻霸州,我留两万守城足矣余者由刑老虎和杨虎分而领之······”
“元帅的意思是……”
唐子禾美眸中煞光闪现:“我在霸州拖住京营官兵,你们分别取河南和山东,明廷境内处处起火我想看看这许泰能救得了几处!”
众人起身抱拳,凛然应命。
唐子禾疲累地靠在椅背上,秋水般的目光飘向未知的远方。
明廷境内火光四起皇帝会不会派他出来?与他战场相见的日子……不远了吧?
秦府书房。
秦侯爷忙里偷闲,请了京师城里一位善雕玉石的老工匠,用上好的玛瑙雕了一副新奇物事,明朝人看不懂,若是现代人却一看便知。
一百单八张外型一模一样的玛瑙玉石上,刻着筒索万风四种花色,从一到九再到东西南北中发白雕功特别精细。
朱厚照趴在桌沿边,好奇地把玩摩挲着手里的麻将牌一边却疑惑地看着秦堪。
“这个东西······用来吃的?”朱厚照将麻将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发觉闻不出味道后,又将它递给一旁同样好奇的张永和戴义,示意他们二人尝尝。
秦堪叹道:“陛下,当你遇到一位美丽的女子,首先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绝不是这位美丽女子能不能吃……”
“那应该是什么?”
“第一个念头当然是能不能玩,陛下,正常人大抵都应该是这个念头的。”
朱厚照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朕手里的这个······麻将,是用来玩的?”
“然也,陛下。”
“怎么玩?”
“臣来教你。”
翻开每一张牌,秦堪仔细解释了麻将的玩法,张永和戴义也颇感兴趣地凑上来,见朱厚照大感兴趣的样子,他们也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
刘瑾死后,司礼监掌印之位空悬,宫中剩余的七虎之间产生了一股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的暗流,七人皆对司礼监掌印之位虎视眈眈,浑然不顾他们的老伙伴刚刚在这个位置上被千刀万剐,权势动人心,任谁都不会对这个太监行业里的最高职位无视,于是皇宫之内,在朱厚照看不见听不见的每个地方,七虎之间展开了殊死较量,明里堆笑背里刀,各出手段各施机谋,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持续了半个多月,宫中无辜为此丧命的小宦官多达百人。
暗战达到白热化时,秦堪不得不出手制止了,这样下去早晚又会阄出一场祸事,外廷大臣这两年被刘瑾杀了一小半,正是对阉人特别仇恨的时期,闹出事来那些文官怎么可能不会借题发挥?而秦堪好歹有两位太监盟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闯出祸。
于是某一天当朱厚照主动向秦堪垂询司礼监掌印人选时,秦堪果断推荐了张永。
朱厚照一听正合他意,特别是张永和杨一清刚刚平定了安化王造反,为朝廷立下一桩大功,朱厚照又素来崇武,于是大腿一拍,张永成为继刘瑾之后的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原来的御马监掌印则交给了一直在宣府边镇监军,近日刚被调回京师的太监苗逵。
刘瑾死后,朱厚照大约也察觉到宫中一些敏感的东西,不仅下旨命戴义和谷大用清理宫中刘瑾余党,而且将曾经跟刘瑾走得甚近的内库总管马永成也撤换到直殿监掌印,油水丰足的财务部门换到清贫的卫生服务部门,同样都是为皇帝服务,革命工作不分贵贱。
国人对麻将的天赋是无可比拟的,这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规则看起来复杂,上手只打一圈,多复杂的规则都懂了。
于是秦府书房内传开稀里哗啦的洗牌声,朱厚照,秦堪,张永,戴义四人凑成了一桌,刚弄懂规则的他们玩得不亦乐乎,家国天下全抛到脑后。
“好东西,啧啧,秦堪,你那心窍怎么长的,简直是玲珑剔透啊,文能著书传世,武能安邦定国,连玩起来也前无古人,你这辈子比朕活得潇洒多啦。”朱厚照两手略显笨拙地洗牌,一边啧啧称赞。
秦堪漫不经心看着手中的牌,打了一张西风出去,心不在焉道:“微末之技,教陛下见笑了,前几日臣在书房打坐,滋养儒家浩然正气,一时心有所感,于是发明了这个东西……五万!”
朱厚照出牌的手凝滞在半空中,目光僵硬地看着秦堪:“浩然正气就养出这么个东西?”
秦堪盯着牌桌般道:“陛下别小看了浩然正气,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