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飞天因来在书房外间,见金乔觉并不在房内,想是已经上衙门去了,一面将那一套月白衣裙延展手中细看了一回材质,因往对面小书房内扬声呼唤道:志新?却见志新果然已经下了学房回在小书房内功课,听见母亲呼唤,因探出头来笑道:娘唤孩儿做什么?
楼至因丈量着手中的衣裙,一面答应道:将你手里的功课停一停,在院里捡些花瓣儿不拘什么盛在里面,搁在小厨房里备用。
志新听闻母亲的吩咐,一面答应着,一面打起帘子进得继父的书房之中,但见飞天正在低头抚弄一套月白的衣裙,因好奇地走近了细看,一面笑道:今儿倒新鲜,怎么母亲意欲煮桃花瓣儿给我们做晚饭吃么?
飞天闻言噗嗤一笑道:最近在学房里越发出息了,很会贫嘴滑舌的。志新闻言嘻嘻一笑,因往飞天往日里上夜的春凳上坐了,一面瞧着他手上的月白绫裙子笑道:娘是在准备踏花节的衣裳么?
飞天点头笑道:正是呢,为了这个,白羽的母亲来找过我好几次,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们小弟兄两个撺掇的,你们要玩这也罢了,何苦来攀扯上咱们两家人,劳民伤财的出去踏花一回,又不是小孩子了
志新见母亲虽然口中颇有怨怼,实则如今天气好些了,再嫁的这位继父又对自己母子二人十分体贴照顾,只怕母亲心中倒也算是事事顺遂,如今又不是嫠女身份的,论理出去散一散倒也没什么,因见母亲手中月光白绫的裙子,却有些不妥当,因蹙眉道:娘既然为了孩儿打算,意欲出去走走的,只怕这样的服色不甚合适,仔细冲撞了爹爹就不好了。
飞天听闻志新人小鬼大的一番言语,因心中暗喜自家孩儿如今上了几年学,倒比从前一味好勇斗狠之时稳重了许多,渐渐带出写书卷气来。因点头笑道:此事我自然理会得,你且去按我的吩咐办好了东西,就回小书房功课罢,晚饭做得了咱们等爹爹回来一起用。
志新听闻此言,心中猜测母亲已有对策,因答应着躬身退出,来在庭院之中采撷落英缤纷。一时之间采了又一小盆桃花瓣,因搁在厨房之内,回禀了差事,依旧回在小书房中功课。
飞天闻言,因起身来在小厨房内,果见一小盆桃花瓣都搁在灶台之上,因取了一只干净砂锅,将那一大捧花瓣儿搁在里头,在缸中取了清水,没过花瓣,点起炉子将水略煮一煮,直见那漂着桃花瓣的水中渐渐浮现出桃花艳粉之色,因熄了炉灶冷却一回。
复又拿来往日浆洗衣物之时所有的木盆,将那一套月光白绫的衣裙放在内中,倒入桃花水浸泡起来,自己先在小厨房中忙着一家人的晚饭,几个蒸煮菜肴上火收拾妥当之后,因持了瓢在缸内舀了几口水,扯出那盆中衣裙的一段飘带来在盆外冲洗了一回,眼见颜色与桃花相似,浓淡相宜了,因才将盆中的桃花水倾倒而出,复又汲了清水浆洗一回,几次三番如此运作,到底将那一套月白衣装桃花尽染,活色生香。
飞天因忙完了手上的活计,将那一套衣裳晾了出去,见小厨房里的蒸煮之物已经预备妥当了,遂熄了灶火,开始整治煎炒之物,一时之间饭菜都已齐备了,先将巫俏的那一份用干净家伙盛了,呼唤志新送到内院房中,只因巫俏不敢在前厅与金乔觉同席,是以如此安排方为妥当。
飞天收拾已毕,因带着志新端坐前院书房之内等待金乔觉,谁知等了半晌却也不见回来,飞天见天色已经快要掌灯十分,因心下有些担心疑惑,正欲遣志新出门去接,但听得门外马蹄达达,一闻可知正是金乔觉的坐骑。
飞天因自书房之中迎了出去,果见那金乔觉在大门之外将马缰绳交在管牲口的马夫手中,又交代了门房几句话,很有些急切地进得门来,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