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夜螣身体里的月歌听得揪心,隐隐地认为自己不该在坐在这里继续把这个故事听下去,因为他受不了如此脆弱的衍横,他眼中的痛苦、悲伤、无助、孤寂都不是假的,是那般的真实,真实的令人觉得凄美。
02卷:唇齿相依118挣扎
猛地,就在藏在夜螣身体里的月歌想要起身逃走时,衍横抬起了他的头,那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藏在夜螣身体里的月歌,男人字字句句说:“夜螣,就算你挽走了月歌,他终有一天会想起我来~如果你不想月歌到时候难过你就该此刻退出,哼~不退出也可以,月歌本来就是我的,我会与你正大光明的竞争!”
衍横说着站起身来,向前迈了一步来到冒牌夜螣的面前,冷冷的对已经完全找不到自己的月歌下了逐客令:“你该回去了,不送。”
藏在夜螣身体里的月歌只觉得自己脑中轰鸣,如果这些话是衍横直接对自己说的,那么他一定会嗤之以鼻甚至觉得衍横卑劣,可惜不是,这些话不是衍横对自己说的,是他对夜螣说的,是他对那条蠢蛇说的。
藏在夜螣身体里的月歌在衍横仇视的目光下,慌不择路的逃离了噩梦般的地方,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恶狠狠的关门声,他才踉踉跄跄的逃回了自己的寝室。
好乱、好乱,月歌想起了自己在老奶奶水饺店留下的纸鹤,每一只纸鹤上面都有着相同的八个字: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害怕,好害怕衍横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反复重复的梦,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孩……是衍横是衍横吗?
脑中浮现的是衍横忧悒愁苦的脸,被最爱的人遗忘,那应该是一种痛不欲生、心如刀绞的痛吧?衍横衍横?是我撕裂了你的心吗?是我令你生不如死么?
每当你看见我与蠢蛇出双入对的时候你的心还在跳动吗?你在我身上发现吻痕的刹那,那感觉——是不是宛如淬了毒的钢针被人出其不意地捅入你身体?麻痹盖过了痛楚,意外又不甘。
你疼吗?衍横你疼吗?
为什么我会觉得疼?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还会觉得疼?
“说~你怎么会从衍横的寝室出来?”有人在黑暗中一把搂抱住月歌颤抖的身躯,不强势,不霸气,完全酸溜溜的味道。
“蠢蛇蠢蛇?”月歌颤抖着在黑暗中摸索着能让他安心的夜螣,他急切的唤着,就像在找寻着能救他上岸的那棵救命草:“我到现在才真的明白,强者不是没有眼泪,而是含着眼泪向前跑,好可怜,好可怜是不是?蠢蛇蠢蛇~~~好可怜是不是?那个强者好可怜对不对?”
“红~~~红你怎么了?别怕,我在呢~”月歌的异样举止令夜螣觉得心慌意乱,是的,夜螣龌龊,他同样听见了衍横口中的这个故事,他亦想到了老奶奶猝死那日他扯下来藏在手心中月歌写着八个字心愿的纸鹤,他隐隐的知道,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红~红~你是我的,如果你想起他也不要忘了溶洞中蠢蛇对你说过的那句话——[若是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蠢蛇,蠢蛇我听了个故事,我好后悔,我不应该假冒你去听的~我希望我没有听到过这个故事,他让我心生涟漪,他让我对你有了松动,我害怕,我害怕我捡起了曾经就会丢掉现在,怎么办?怎么办蠢蛇?求求你不要让我记起来,我什么都不想记起来,呜呜~~”
夜螣,我的心里只有和你过往的点点滴滴,你是一颗被影迷打包送来的蛇蛋,第一眼的印象里你是亮片妹妹,你温柔的唤着我红头绳,你指着水晶吊灯跳脚的傻德行,你对着电视大叫结界的呆样,你为我洗的衣服,你为我做的早餐,你盘踞在窗棂期盼我归来,你抱着我上网,你驮着我在屋里攀爬,你化作秋千任我荡漾,你一次一次泡在冰水中为我降温,你不记恨我曾经拿着斧子对你的伤害,你吃了我专门为了整你做的生牛肉,你拿着被我摇晃的冒泡的可乐冲我拧开盖子,你在雨中为我打伞,我们月下学车,我们电梯拥吻,我们一起烛光晚餐,我们、我们一起做快乐的事……
我忘不掉这些珍贵的记忆,却也无法当做没有听过衍横口中的故事,我忽然明白了麦森每次话中暗示,想到了在老奶奶水饺店他激烈的反驳自己说:知道吗?我怕有一xx会为你平日的口无遮拦感到深深的自责和痛恨。
为什么要怀疑麦森是gay?呵呵,根本就是自己是对不对?因为自己忘记了,所以你们都要隐瞒吗?
思绪烦乱的月歌轻轻推拒着紧紧搂抱着他的夜螣说:“今晚你回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对不起蠢蛇,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黑暗中,月歌看不见夜螣的神色,他不敢去想是不是自己伤了蠢蛇的心,只听见温柔如初的言语:“好~”然后腰腹被人依依不舍几番留恋的松开,然后床发出哎呀的声音,然后听见离去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又关上,一切都不留痕迹,除了床面上残留的余温。
麦森与伊米同时在凌晨五点半收到了月歌连续编辑的几条短信,内容一致,就是衍横对他讲的那个故事,他缩略后用他的语言给麦森和伊米发了过去。
伊米的反应比麦森快了一步,他有早起的习惯,当即就给月歌拨通了回来:“小月?你为什么给我发这个信息?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伊米言语含糊,似在犹豫也像挣扎,终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