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替我们讨还血债!
怨僧会众声告请,齐劝白衣僧为仇存身。
隐侍者见白衣僧呆滞,怎肯错过良机,群扑而上,剑光凛凛,尽向白衣僧身
上招呼。
吁!
白衣僧似大梦初觉,一口吸足了元气,陡然振臂展腰,身晃臂动;臂影千万,
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狂风暴雨的出击,但闻惨呼不绝,白影动处,隐侍者纷纷避
易,更有数人倒地身亡。
大伙且随我身後,杀出敌阵!白衣僧狂喝间,身如飞电,四下出击,意
图将怨憎会馀众重新聚起,然而好不容易收拢来几名贞苦士,其他人却没有他神
出鬼没的身法,身周隐侍者挥之不退,愈集愈多,转瞬又陷入重重密围之中,白
衣僧自己也接连受了数道剑伤。
大哥且去,休要耽搁!小弟这里杀敌为你送行!
怒汉吴刚长发飞散,浑身浴血,如披血衣;鼓足馀勇,持剑纵横,势不可挡。
怨僧会馀众齐声响应,奋力攻敌。许多本重伤躺倒的贞苦士,挣扎著单腿或独臂,
纷纷爬著、抓著,起於隐侍者身後,或扑或拽,拚却残躯,只求换取哪怕是对敌
人的微弱一击。
满场疯狂,鬼气森森,几似修罗场。
白衣僧亢声悲呼:诸位弟兄!待我证完因果,再与大伙相聚!
大哥走好!
众侍卫!虎使冷声喝道:不许放过一人!
白衣僧施展天罗步,奇走八方,在阵中左穿右闪,隐侍者虽众,层层围堵,
却如捕风捉影、竹篮捞水,留他不住。
眼见白衣僧冲出重围,即将远逸,全真教中忽然s出两道人影,正是师姐与
青袍人。师姐飞身发掌,气劲过处,满地残刀断剑激s飞窜,布成一道道诡异的
无形气墙,青袍人则身虚影峙,掌剑待发,遥遥截守白衣僧去路。
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白衣僧身形略顿,冷声讥笑,从怀中掏出玉
石,身前一晃:此物委实累身,两位如此贪急,不嫌有碍修行麽?嘿嘿,身外
之物,便舍予你又如何!陡然间,扬手一抖,玉石挟劲呼啸,袭向师姐!折身
一纵,却朝青袍人扑去。
师姐不敢大意,遥拍一掌,以气卸劲,方待探手取石。玉石未至,青袍人已
合身飞扑,挺剑攻来,师姐若此际取石,则形同受两大高手合力相击,只得闪身
避开,弃石取敌,先出掌攻向青袍人。
万不曾想,青袍人非但不改前势,反陡然加速,硬受师姐掌力一击,身影过
处,人石遥遥逸去。
因青袍人掠行极速,掌力未曾受实,甚至所受之伤都不重。
师姐这一气非同小可,玉面陡白而倏红,当下奋力直追。
那头白衣僧原是料定青袍人必追石而无暇纠缠,扑空在所当然,当下足不停
留,闪过雀使门下的拦击,身影如一道白光,急掠而去。掠行中,忽然被纪红书
所发一团火球击中,带血的湿衣竟熊熊而燃,白衣僧不顾火迫眉睫,回首一字一
顿道:今日血仇,我必讨报!
火苗狂肆,火光将白衣僧的怨怒之气照得深印人心;火还在继续烧著,燃衣
萎地,白衣僧就此遁去无踪。
奇怪的是,那矮树上的虎使眼见白衣僧突围,本可抢占先机,窥其去路协力
拦截,却面色冷沉,神若有待,未则一动。
然而我此际也无暇揣测了,只见那头青抱人被冷不防窜出的美貌少年拦击,
只匆匆换了一招,便甩脱了纠缠,眼看将从东府与雀使众人交界处远逸,却奇怪
地停住了。
站住!将渡劫石留下,否则……
清叱声中,竟是东府众人中掠出的两人,将青袍人拦住。
我大吃一惊,难怪遍寻连护法与小渔不获!连护法竟不知从何处捡得东府旧
属的衣裳,与小渔改换了男子衣冠,潜藏在东府人群中,此时方窜了出来。
连护法,快将小渔放了!
我怒声喝道,急急掠向三人对峙处:否则休怪我无情!
东府人众中,不少知机者反应过来,立时将连护法後路团团围住。
贾大公子,对不住了!连护法容色惨淡,似有愧色,眼角却忍不住向青
袍人身後的美貌少年瞥了一眼。
虽只匆忽一眼,从连护法眼色中,我已隐约猜到,连护法定是为了这少年,
不惜与我决裂的,当下心中又怒又酸,正欲重施故技,袭她足底,只听青袍人哑
声道:好罢,玉石给你,快放了小姐!隔著面具,只见青袍人闪动的目色,
瞧不见他脸上是何神情,但显然他视陆小渔极重,以致没多犹豫,便将千辛万苦
抢得的玉石交出。
渡劫石缓缓飞至陆小渔与连护法身侧,连护法面露喜色,却颇警觉,直待玉
石飞近,才突然闪身而出,伸手接石。
我窥准机会,一抬手,暗蓄已久的气劲凝如石柱,悄无声息地撞向连护法肩
侧,欲将她身子击退,藉机营救小渔。
啊!
连护法一触玉石,周身剧震,看似飞行极缓的玉石竟挟有巨大潜劲,将连护
法手臂带回,重撞於身,她另一手尚抓著陆小渔,重创之下,身无借力处,本能
地将陆小渔扯得倾歪,这时,我所发的气劲却已袭至!
不好[我急扑上去。
气柱险些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