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当世不作第二人想,茅山宗恒真子传世道经中曾言道:此子天妒奇才,恐有
不测之祸。其后与恶魔岛之战,雷襄子耗费了巨力,才得以逃过天劫。三十年前,
密宗门碧小如,以女身修行,鹤立群雄,却于群玉山观澜之际,一笑寂灭。十六
年前,白玉蟾有”道门才子“之称,人言其于大醉之后,水解化仙。我昔年恰在
左近,曾临白玉蟾水解之湖,细加求索,发觉化仙之说,颇不足信,白玉蟾极可
能是道境受限,以水解术屏弃旧躯,探求重生之道去了。现今卓然在世的御剑门
裴元度,亦曾与我道其临顶之苦,说是早已放弃内力修行,只于剑道、棋道中耽
搁旁求了!”
“京东人语”道:“九重城接天花界,遥闻天语月明中,这个……李道兄口
吐莲花,令我等茅塞顿开,受益非浅,如此说来,杜将军也是受临顶之苦,才肯
以地眠术蛰伏了,不知现下情形如何?”
李元其环看了众人一眼,淡淡道:“众位皆知,十年前我功力被废,受本教
监禁于地底。
可是,废功重练对于擅长龟忍心法的我而言,真是太简单不过了,我为精炼
本门功法,寻破旧求新之道,曾三度自废功法,又三度重练。三年前,我再度功
成时,冲破体内窍关,首作神游,恰与将军的灵想隔山相应。“
“当时得知,杜将军潜修七年,真气调理完毕,但苦于体内元气兀自滋增,
虽常以灵台
意y,浊身自亵,不能全然泄之……“
说到这,东府众人面色尴尬,帝君夫人面红咬牙,李元其恍然有觉,忙打住
不语,咳了一声,方道:“总之……杜将军散功无方,徒伤其身,于是向我求助。
我当时呢,几度废功重练,总不能突破前境,正要借外力助我攀顶,恰好又有碧
落花魂作媒,我便与杜将军互通有无,采将军之气,充实我体内修为,如此三年
下来,我与将军皆大欢喜,眼看便可相携出关,却不料……”
李元其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脸现憾色。那东府中矮个的胡九性情焦燥,又
似与将军关情最切,忍不住打断道:“是不是有人居中破坏?”说着,目光朝帝
君夫人狠狠瞪去,显是对她有所怀疑。
李元其叹道:“却是奇怪,外人当不知我与将军的神气通连。许也是天意使
然,半月之前,维系我与将军的西南方地脉突然被掘断,就此与将军失去联系。
所幸我神功将满,静心自练,今日如期破关,忙赶至将军地眠处察看。才知地脉
掘断之后,此地竟生异变,西首王寂府方向,源源不绝,传来天地沛然元气,将
军拘于地眠之身,不能动弹,又无碧落花魂相助,受之难却,简直成了个大气囊
……嗯,这个,绝境之下,将军只得以灵台念力,自毁长城,强行抹去前尘旧事,
重归了婴儿态!”
李元其一番话,让我不由骇然生惊。在场恐怕只有我知道,所谓地脉被掘,
极可能是那矮胖子倪老三干的好事!他挖地不止,贾府又恰位于此地西南方,不
是他干的又是谁干的?
至于王寂府亭中之气,我本就暗自奇怪,后来几次练气怎地大不如前,原来
是地脉改向,元气被泄,却害了此间畏元气如毒物的将军,那也真是天降奇祸,
夫复何言了。
我一时寒噤无言。只听李元其尤自感叹:“……杜将军旧事全忘,即便出关,
恐怕与众位也要陌路相隔了!”
纪红书痴痴道:“他落得这般下场……真是……无论如何也教人想不到。”
东府众人鸦雀无声,神情大是沮丧。
半晌,“京东人语”方涩声道:“将军现在何处?”
李元其道:“将军与诸位缘分已尽,何苦再问?况且,此间有人纠缠不休,
欲对将军不利,我更不能说了。”
胡九跳脚怒叫:“杀了那个妖女!”
帝君夫人置之不理,只朝李元其,眸光澄淡,道:“李道兄口才了得,这番
话编得可谓有鼻有眼,不过,若想就此骗过我,却也难呢!”
李元其傲然道:“傅仙子,我与尊夫是旧识,故不多为难你。现我有一偈相
劝,你若不听,就莫怪我不给你留颜面了!”
帝君夫人道:“哦,何妨道来听听?”
李元其抚剑吟道:“桃红柳绿菩提相,燕语莺啼般若宗;玉容仙颜娇带喘,
花兵月阵暗交攻;百媚生春神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道心独守灵台上,狂魂疑
似飘九重。”
“啊!你……”帝君夫人惊退半步,面红耳赤,尖声道:“你是个魔鬼!”
应该是色鬼才对吧?我本以为李元其口占一偈,定是欲以无上真言点醒帝君
夫人,没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下以y诗调戏帝君夫人!对这位师尊的好友李元
其师伯,我从此又多了一层仰慕了。
更教人意想不到的是,帝君夫人盯着李元其,李元其也盯着帝君夫人,两人
不眨一瞬,片刻僵视后,帝君夫人点头恨气道:“好,很好!——我们走!”举
手一挥,领头转身,就此掠出庙外去了。
也不知帝君夫人是不是被气走的,李元其以一首y诗却敌,还是惊呆了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