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认真呢?”顿了顿,又道:“是了,那玉石图能否赐弟一观?”
贾似道咳了一声,将帛画递给了陆幽盟。陆看过后,随手又传给他人,齐管
家亦凑上细瞧。轮到我时,我一见,心中一跳,暗道:“果然!”图上所画,与
陆小渔送来府中的那颗玉石形制模样,几无二致,莫非陆府那颗玉石也是照那渡
劫石仿刻的?陆府送假石来府中的用意,我想,无非是抛砖引玉,欲激得贾府所
藏真石出现罢?
“大伙都瞧过了,”陆幽盟含笑道:“仅图中分描石上各处图景便达十几幅
之多,其中任何一副所临摹之景均繁密细致,构建宏大,此石却要包揽无遗,真
是见图便能令人遥想其真石的卓尔不凡,说出来不怕大伙笑话,陆某薄有家财,
别无喜好,却是个十足的石头迷。见了此图,遂心生不惜千金求其真石的痴念。
亲翁,我现下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贾似道诧道。
“小弟猜想,亲翁与张石匠的结怨或恐不在人,而在物!”
“此话怎讲?”
“小弟也是将心比心。小弟痴迷玉石,那张石匠既为玉石匠出身,对此道想
必亦有雅好。
亲翁有所不知,这玉石玩物,在他人眼中,也许只是个稀罕玩意儿,在我辈
石迷心中,却有比性命珍贵的,若珍藏极品被人夺爱拿去,那便形同不共戴天之
仇了!“
“陆贤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贾似道勃然变色道:“难道说我会去抢了张
石匠的这东西不成?”
“小弟出言冒昧,但无恶意,请亲翁明察莫怪。”陆幽盟陪笑道:“小弟是
怕,或恐亲编也是出于无意,小弟听说,那张石匠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玉石匠,薄
有家资,否则当年也无法续娶……嗯,听外边传言,老太太回临安时,却也不是
空手独归的。”
“不错,”贾似道面色微红道:“家母当年被遣嫁时,颇有些细软,在石匠
家数年更有许多用惯之物,我接回家母时,自然一并取回,并不足怪!”
“那是,”陆幽盟点头道:“以亲翁当时的声势,石匠家那点微财自不在眼
下,依小弟猜想,或是亲翁无意中将那玉石夹带来了,故此招来祸怨……”
“原来你说了半天,是说我取走了玉石?”
“小弟担心的正是这个。”
“荒唐!”贾似道环视众人,傲然道:“我又无喜爱石头的怪癖!那玉石纵
值千金,也还不在我眼里!那玩意儿,张石匠不是藏在身边,便是给了其子张宁,
我……”
这时,贾似道眼角瞧见龚护院领着一名富商装扮的肥胖中年入厅,略为一顿,
起身向那胖富商迎去,口中致歉:“李兄,劳驾莫怪!此处有一事请教,请坐,
请坐!”携着胖富商的
手,一道转回,礼揖让座。随即朝龚护院道:“你来得正好!当时去张石匠
家取老太太贴身东西是你亲办,你可曾见过这图中玉石?”
龚护院细瞧了帛画一眼,断然摇头道:“不曾见过!”
陆幽盟与齐管家均面色微变,齐管家忍不住道:“龚贤弟,瞧仔细了,听说
当年从石匠家搬来东西足足五车有余呐,恳多物事,隔了多年你都能记清?”
贾似道狠狠盯了齐管家一眼。龚护院笑道:“这种稀罕东西若真见过,自然
入眼难忘,不比其他,怎能记不住?”
此话极有道理,齐管家作声不得,贾似道皱眉吩咐道:“齐管家,你磨在这
里作什么?
外边诸事还需你料理,还不快去!“
“是!”齐管家百般不愿,却也只得躬身退去。
“这么说,却是小弟猜错了,”陆幽丰呵呵笑道:“亲翁与那张石匠,并非
因石结仇!”
“自然不是,”贾似道神色有些不耐,转身朝胖富商道:“李老兄,这是你
送来的礼匣吗?”
那胖富商瞰了一眼,惴惴不安道:“不错,莫非有何差错?”
贾似道也不多话,将帛画背面示与胖富商,那胖富商颤声站起:“这……这
是我匣中之物?”
“李兄不必担心,”贾似道冷笑道:“似道好歹也是个明白人,若真是李兄
的物事,也不会留这么一个尾巴了。”
“当然,当然……”那胖富商吁了口气:“贾大人明鉴!其中定是有人作了
手脚!”
“不错,”贾似道微笑道:“请李兄来,便是想问清其中曲折,我想,多半
是途中被人掉包了……”
“不会,不会……”富商老者却摇头道:“临行坐上车后,我还亲自开匣瞰
了一眼,五驹玉佩还在,启行后并无人相扰,一路进府的。”
乌鸦“吓”声一笑,c嘴道:“胖人嗜睡,这位肥油油的老兄莫不是上车便
睡着了?别说换颗玉佩,便是在老兄身边偷个把女人,只怕老兄也未必能知啊!”
“多嘴!”雀使斥道:“要说话便好生说话,扯那些胡话作什么?这位李大
哥,不是小瞧你,若有江湖高手不知不觉令你昏睡,中途从容掉包,是很有可能
的。”
“不,不……”这胖富商说话爱连说两遍,脾性极好,被人奚落也未生怒,
只道:“我闭目则有,并未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