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这下倒有些意外,顿了顿道:“如何奇怪?”
“首先,他是这些皇族子嗣后裔里,唯一一个自然死亡的。武丘平一心复仇,想必做了许多丧心病狂的事,将这些人集中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活着,但在大开杀戮之前却恰好……病死了。这世上当真有那么巧的事?”她只提问,并不作出判断,“其次,看他的表情,这张脸上写满了痛苦、不甘、懊悔,一个久病缠身、早知自己时日无多的人,竟会在死前产生这样的情绪?”
他笑了笑,一面暗叹她惊人的观察力,一面又毫不掩饰作答:“是我做的。”他在她身旁蹲下,捋起尸首主人的左袖,“还有这道伤口。”
她恍然,沈府出事那晚两人被困于蛇窝,当时他用刀子划开了自己的左手腕,因此留下一道很浅的伤口。而喻南有的东西,微生璟也必须有。
“凭阑。”
江凭阑蓦然抬头,发现喻南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愣了愣,心里一瞬恍惚,也就因此没能注意到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情愫,在那一晃里,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一样终有一日要失去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