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鉴》是故事,四书是根本。王药讲故事前,总要先要求萧邑沣读读四书,而小孩子心性,为了听故事,也肯沉下心来听他讲那些佶屈聱牙的古人文字。这日讲的是《论语?为政》,王药细细给他逐句剖析:“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这在为君者看来,便是察人之道,尤其重要。看一个人,先要看他当前用什么办法做什么事,再去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最后看他做完之后,如何面对结果,若是能够心安,便知其人人品。”
萧邑沣不由笑,王药被他可爱的模样感染了,勾着嘴角问:“陛下觉得哪里值得一哂?”
萧邑沣小大人似的指着书页说:“这句话说得好啊,我阿娘就是这样做的。仲父有一阵不上朝了,在行幄里到处找也找不到。我哭着问阿娘这是怎么了。阿娘回答我说,仲父做的事她不能接受,但是,她明白仲父那么做有他的道理,而且看得出仲父那个时候心安理得,连死都不怕,所以,阿娘知道拗不过仲父的性子,却也由衷地觉得仲父是个有肩胛的人。”
王药勾在唇角的笑意僵做酸楚和欣慰,嘴唇微微颤了两下,强自道:“是陛下跟着太后到应州北边捺钵的事么?”
“嗯。”萧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