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许愿就特别想学一学,心痒的。
那人低垂眼眸,仿佛吃了,仿佛没吃,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个人吃饭,怎么做到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呢?
许愿从小到大也上过名媛小姐的课程的,再怎么注意,咀嚼和喝汤的时候,不可避免总有细微的声响。
他没有,尔雅隽隽,斯文到了一种干净苛刻的境界。
许愿低头,不禁脸红地又想到了那晚。
如果他不似七/情六/欲中的男人,不做那事,他就是那修行的谪仙。
偏偏这样一个干净得像上仙的男人,他会做那事,也会气息/喘/喘,到了之后也会趴在她身上满足地喟叹,性/感低迷。
“纪少一表人才,现在心里是没有心仪的姑娘吗?”
王佳那个打不死的。
许愿面无表情夹菜,耳朵竖起。
“没有,许夫人。”
对面那人温和地开腔,态度不作多说明。
没有?
那曾薇薇说他有过一段真挚的同性/感情啊。
难道是以讹传讹?
王佳喝了口汤,打了不知道多少嫩肤针的脸上,笑出了褶子,轻声道:“哎哟,是不是现在普遍是这个情况啊?我们小艺啊,二十五了,眼看着剩女了,也是单身呢……”
搭红线不用这么明显吧。
许愿听得想笑,吞下一颗菜豆,不疾不徐地抬头,似是十分意外:“小妈,前一阵顾霆不是和小艺正式开始交往了吗?就我刚回国就听说了啊。”
她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我还恭喜顾霆来着呢。”
她心底要有多没心没肺,才能说出这话?
但她现在也是豁出去了。
比谁狠?
许愿觉得,有时候她也挺能狠的,对自己狠。
王佳脸色遮掩不住地一僵,对面那人仿佛也感兴趣似的投递来不深不浅的目光。
王佳更尴尬,呵呵冲着自己女儿笑骂:“小艺,你姐姐说的是不是事实?你个丫头,瞒着妈妈?”
许艺眼底冷沉死死掩住,一顿她原本想象是和纪遇南突飞猛进发展的晚餐。
被许愿这个贱人搅和得她分分钟想摔筷子掀桌子!
不得不放下勺子,坐正身子,抬起水雾清澈的眼睛,直瞅着对面那英俊的男人,和王佳一唱一和:“姐姐乱说,我和顾霆可是谁很么也没有。倒是姐姐不是一直喜欢顾霆吗?既然喜欢就去追,姐姐不地道,扯上我干什么?我……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说罢迅速低头,懊恼地唔了一声,脸红得不像话。
做的这样似是而非,要表达什么却是再明显不过。
许愿心里冷哼,装货太强大。
一顿鸿门宴,表面和谐,唇枪舌战,互相诋毁,谁也不相上下。
她看向对面,扯扯嘴角,只怕在这心如明镜的男人眼底,充其量是一场无聊透顶的闹剧。
许愿都觉得丢脸地很。
那也没办法,是这对母女先不要脸,心机太深。
再说,这个纪遇南,过来吃的哪门子饭吗?
许愿现在思考,他从一开始知不知道她和许艺都是许涛的女儿这件事?
估计知道不知道,他这种人才不会在意。
那他过来吃饭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就是单纯的德辅和泰仁合作,替父登门拜访一下?
……**……
晚餐就在许艺母女没捞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圆满结束。
完全被许愿给搅合了。
本身她进来许家大宅,坐在餐桌上,这个存在,就预示着这顿晚餐不会和谐。
许愿吃的饱饱,并且还算舒爽。
晚餐后,别墅客厅的客座沙发,许涛和纪遇南继续聊着。
年纪大的人有点唠叨,他倒沉然安静,始终绅士,淡淡回应。
王佳和佣人去厨房切水果。
许愿从洗手间洗手出来,走道上,许艺等在那里。
两人擦肩而过,许艺那张脸在灯光下哪还有面对纪遇南的温婉娇羞老实,一双眼睛里绽出阴冷白光:“许愿你什么意思?”
许愿耸耸肩,五指纤细往后捋了下长发,灯的朦胧圈里,那黑色瀑布般的头发衬得她整个人都慵懒,充满一股凌气。
笑了笑:“我说过,你犯贱怎样都行,不和顾霆说清楚,想霸占全天下所有对你有用的男人,我一定端了你。说到做到。”
许艺呼吸急促,脸孔冒青,突然绽出冷笑:“我从庶出一步步走到今天,你以为我就这点本事?知道吗许愿?你有的不过是一点优越感,小小胜利就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正义凛然,你以为我不会给我自己留路?”
“你想到第一步的时候,我第十步都想好了。我们,等着瞧。”
不愿不在意地听着。
但许艺那抹笑容,叫她隐隐皱起眉头。
回到别墅客厅,男人还在聊。
许愿不愿杵在那人面前,家里这个情况,让她莫名觉得在那清隽珏珏的人面前抬不起头。
她转身上楼。
到楼梯口听见那人似乎起身,轻声低沉:“许伯父,我去外面抽根烟。”
许愿走在二楼走廊,灯光幽幽。
走到自己多年不进的房间门口,鬼使神差地又折返脚步。
来到露台。
她心想,她没见过那人抽烟什么样子,在医院里,他从不抽。
又暗骂自己,人家抽烟什么样子你好奇个什么劲儿?
可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