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橱窗前矗立良久,久到店里的人都有些忍不住想出来招揽她时,她一低头,转身迅速走掉了。
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愿意为你,愿意为你,付出我所有……”
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俊脸,忽然模糊了双眼。
手指有些颤抖地按在滑动接通键上,久久地,不敢动,水珠一颗接一颗地大在上面。
另一头,男人捏着手机的五指,也越收越紧。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听着同样的铃声,呼吸起伏间,心跳同样擂如鼓鸣。
她用力划过屏幕,他看到“已接通”。
一方,静默无声。
一方,仿佛笼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喧嚣,传到耳里,却没有一个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等待,长久的等待。
或者是踌躇,还是……犹豫,退缩?
人来人往的街头,一道纤细的人影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朝着行人们相反的方向回望着远处那幢金色的大楼顶,两面明亮的窗口。
她想说,予城,我看到你了哦!你能看到我吗?你站得那么高,那么远,一定能看得比我多,比我更清楚,你看到我了吗?
当她启唇时,手机里传来咔嚓一声挂断声。
到嘴的话,没机会吐出。
一抹锥心刺骨的痛,从灵魂深处,扶摇直上。
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头晕目眩,汹涌而来,她一咬牙,翻过电话本就要重拨。
该死的男人,我让你拗,让你横,让你端架子,我……
她一边大步往回走,一边按下了拨打键,想着非要把那个敢挂她电话的家伙狠狠臭骂一顿,让他周末也过得不痛快。
刚拐过一个路角时,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撞到她拿电话的手,手机便被撞飞了出去,咯嗒一下砸在地上,疼得她心口一抽,急忙就抢救。
那方撞人的人就叫了起来,等可蓝捡起手机发现屏幕黑裂时,气愤得回头要骂人,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钟佳文?!
又一拨人涌了出来,一个个趾高气扬、语气轻蔑地侮辱钟佳文。
“疯婆子,你跑这儿闹什么闹。人家跟你都分了,你还好意思上门来闹。不要脸!”
“就是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品色,掂量下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要阿涛守着你颗烂菜花啊——你以为你爸爸是你刚呦!”
顿时,围观好热闹的人都暗自偷笑起来。
世人凉薄,欺软怕硬,捧高踩低,似乎并不稀奇。
“闹什么闹。之前好的时候,你挖了涛哥多少银子填你家那个烂洞,你还嫌不够,还好意思跑来着什么奸,你这女人要不要脸啊!你自己跟男人鬼混,好意思来这里闹,真他妈不要脸,臭婊子!”
“你……你们胡说,明明是他偷吃在先,我帮朋友看望一下男朋友,就说我偷吃,你嫩存心血口喷人!我都为他打了三个孩子了,我要钱也是为了给自己续命,我哪里——”
“去你妈的,你就胡扯吧你,满嘴的跑火车,说的每一句真话。你们搞媒体的记者,全他娘的都跟婊子没什么区别!”
“你们才是一群畜生,玩了多少小妹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小狐狸精根本没成年,我就告你们,啊——”
一顿拳打脚踢,混乱无比。
可蓝一看,原来她走到市中心传说最辣的di舞厅门外。厅内的保安跑了出来赶人,还是怕影响自己生意。
都是他爷爷的男人惹的祸啊!
可蓝在心头低咒一声,在保安冲去架住钟佳文时,跑了上去,气势汹汹地吼开了人,扶着钟佳文就要走,回头看到那群跋扈的富家子弟时,大骂了几句才离开。
街边小花园的长木椅下,可蓝拿着在旁边药店里买的消毒碘酒,用棉签蘸着,一点点涂在钟佳文的伤口上。
“疼吧,疼就叫出来,舒服些。”
“不疼。”
可蓝看着别开脸的人,心下一叹,也不再多说什么。出门在外独自求生活的女孩,个性都好强,自尊心更强,不喜欢在人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和苦恼,何况她们俩曾经还是敌对。
让自己讨厌的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是件很糟糕的事吧!
打理完一切,可蓝便要离开,钟佳文突然开口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坐一下,就……一会。我只是……不想回去对着我妈和我弟弟……”
那对自私的母子,不是还跟钟佳文又住一块了?!难怪,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儿。
这一坐,钟佳文许久也没开口。
可蓝掏出手机摆弄,却又开不了机,又烦躁地丢回包包里。
钟佳文看她的样子,才开口问道,“……你是给向予城打电话?没电了吗?用我的手机吧!”
可蓝摇头,“不打了,他爷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钟佳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叹气道。“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我觉得向予城对你算是非常好了,至少不像我那个……”
“他哪里好了?!阴阳怪气的,高兴的时候把你捧上天,不高兴的时候让你下地狱。”
钟佳文摇头,“萧可蓝,你根本不了解男人。我那个……我也不跟你假讪了,刚才甩了我的那个男人,是城西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