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火势竟这般大?看来这人是要将大姨娘母女俩置之死地啊!”程绯染峨眉紧蹙,目光锐利,叫定国公心惊。定国公连忙拱手上前,正欲开口说话,却见程绯染转了身子,朝着大姨娘温然道:“大姨娘,都怪我,要三小姐绣什么劳什子绣帕,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在这里,绯染给你赔罪了。”
大姨娘连忙扶住程绯染,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求郡主,为妾身母女俩做主。妾身平日里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可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遭难。我自个儿受苦不打紧,可怜了我的女儿。”
“姨娘,您这说的什么话?女儿不苦的,只要姨娘在身边,不管女儿遭受怎样的苦难,都不会觉得苦。姨娘您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三小姐落着盈盈泪水说道。
一旁静默不语的大夫人黑沉着脸,直在心底冷笑,这母女们倒是会装,博取旁人的同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昨晚那把火,怎地不烧死这两个贱蹄子!
大夫人心中愤恨,面上却依然是笑意盈然,温柔婉约,“老爷,丝月和三姐儿受了惊吓,还是快些送回房里歇息得好。”
大姨娘浅笑着道:“多谢姐姐关心。”
大夫人亦笑言:“回来就好,平安就好。我先前得到消息,那心啊,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如今瞧你和三姐儿都安然无事,我也就放心了。苑妈妈,夏荷,快送大姨娘和三小姐回房歇息,好生伺候着。”
“不急。”安氏伸手拦住,眼神对上大夫人,极具挑衅,“夫人为何这样急着送我妹子回房?既然郡主在这儿了,我看有些事儿还是说清楚得好,以免让贼人逃脱了!”
大夫人眼神一冷,随即又露出笑意,道:“瞧你这话儿说的,我只不过怕累着丝月和三姐儿罢了,哪里有什么旁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妹子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安氏咄咄逼人,丝毫不肯罢休。
定国公心生不悦,道:“这等琐事,岂敢叨扰郡主!安氏,你切莫如此无理取闹。别院走水之事,顾大人自然会查清,又何须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安氏勾唇笑开,髻上流苏随着她的身子前后摇摆,发出泠泠声响,片刻她脸色一沉,冷怒道:“国公爷,我说过,若此事与您国公府有关,我定然不会罢休。如今看来,倒真是国公府的人所为。国公爷,我林家虽然比不得定国公府,可也不是随意遭人欺辱的。今儿,我定要你说个明明白白!”
话音落,那厢大姨娘便就跪了下来,朝着大夫人磕了三个响头,眸中含泪,哀求道:“姐姐,我知我对你不起,可三姐儿是无辜的,求您放过她吧。您有什么怒火,冲着我来,我悉听尊便。”
大夫人神色一僵,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大姨娘还是楚楚,哭着说道:“姐姐,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双女儿吧。三姐儿的身子羸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何时对你不起,你竟要这般诬陷我!”大夫人脑子转得极快,朝着定国公便就跪了下来,“老爷,三姐儿与我,便是如同亲生女儿一般的。我心里是拿她与大姐儿、二姐儿一般疼的。丝月这般说,真真叫人寒心。”说着,那泪水便就落了下来,比大姨娘哭得更加伤心凄厉。
定国公紧蹙眉头,看得出来,他此时已是怒火滔天,只不过因为程绯染在,他才不好发作。程绯染敛了敛神色,道:“你们两位,都先起来吧。事情还未查清,便闹得这般,还要不要体面了?”目光泠泠,审视地望着大姨娘,“大姨娘,你已是这般岁数,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口口声声让夫人饶了你,难不成你是认为昨夜别院走水,是夫人所为么?”
大姨娘稍稍迟疑,片刻才道:“妾身不敢。只是……”
“只是你自个儿认为定是夫人所为是么?”程绯染神情一冷,一向温和的脸此时却是面无表情,“大姨娘,你可知你的话会冤枉一个好人?此事到底与大夫人有没有关系,还是个未知之数,可你此番却是无故往她身上泼污水。大姨娘,你要知道,诬陷当家主母,是怎样的罪名!”
大姨娘被郡主惊住,连忙跪下来,道:“妾身知道。妾身一时情急,才说出胡话来,望郡主恕罪!”
程绯染却不再理她,只朝着大夫人道:“夫人,大姨娘不过一时情急罢了,你万万不要放在心上。这样的大家子,彼此之间终归会有些误会的。我想大夫人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与大姨娘计较的。”
大夫人面露喜色,她不曾料到郡主竟然会为她说话,便连声谢恩
三小姐神情凄楚,靠在丫鬟夏荷身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瞬时消散不见,只露出哀伤苦楚来。
安氏心中不甘,正欲开口说话,却被程绯染清冷的声音怔住:“林夫人,你似乎认定走水一事与大夫人有关,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