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大城市嘛!我老婆一定要我带她去看海!”
阿弥在无心地翻着一本书,本不准备c话,听到他们到上海看海,禁不住说:“上海没有海啊!?”
“就是的,没看到海。”新郎马上肯定道。
“不过你可以到舟山那边,算是海吧。”
“舟山没有去,只去了海洋公园,算是看了海。”新娘似乎也很满意地说。
“你们住在张家界景区吗?”阿弥对张家界很感兴趣,并没有旅行计划的他,兴许可以把那里作为一站的。
“是啊,小时候就住在仙人桥那边,现在搬到索溪街上去了,都是深山老林的。”新郎说。
“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是出来找深山老林来的。”阿弥打趣地说。
“哎呀,天天吃r也不好,天天吃青菜也不好;看到大城市里的人来看山景,我就觉得他们是舒服过头了,来找找苦吃。”新娘就不想想,自己没看到海白白地跑趟上海算不算自找苦吃。
阿弥觉得自己出来,绝非是因为舒服过了头,而且也不仅仅是想看山景。
第十二章 醉(3)
一群人说笑间,阿弥的手机响了,是coco打来的。coco说,有一个客户急需出tvc创意。产品是海苔,时尚食品,卖点不明确;务必在今天把idea想出来,所以请求支援。coco是存在于遥远地方的一个名字,但她昨天刚刚来到过阿弥的脑海中;真是说曹c,曹c到!阿弥决定帮这个忙。当然,想创意是要抽烟的,而且要有一个偏僻的所在。当他再次来到车厢连接处时,看到粉红女孩在那里抬腿弯腰、活动身体。
“你是跳舞的?”
“啊—你好,我是版纳州舞蹈学校的。”女孩马上收起了动作,脸颊微红地说。
“到上海演出啊?”
“不,是去考戏剧学院;但是我不知道考什么专业,我只会跳民族舞,又没有别的什么基础,他们不要我。”
阿弥略略表示遗憾,劝慰道:“就在家乡跳民族舞嘛!杨丽萍不是很成功?你真到上海的学校里还不一定学得到真正特别的东西。”
粉红女孩忽然把话题跳开说:“大哥你到云南去耍啊?走丽江还是版纳?”
“我也没想好,可能是香格里拉那条线吧,可能一直走到西藏。”
“我们云南好好耍哦,你知道吗,云南有十八怪……”女孩放鞭炮似地说,阿弥只记住了“竹筒当做水烟袋”—一种很有创意的抽烟方式。
粉红女孩具有着高原人的爽朗,交谈中为他介绍了云南的诸多旅游常识和人文趣事。对于阿弥,一个上午都在神游云南,只是把coco的重托忘得一干二净。
临近傍晚时,coco来电话要想法;这种窘迫正像coco要亲密时而自己并无激情一样。阿弥只好现炒现卖:“一个云南少数民族的小女孩,在高山田野间吃海苔,兴奋地说—品尝大海的味道,嘴到心到!出产品、出logo。”coco在电话那头“ok!ok!”地满意极了。阿弥享受到了旅途中第一次小小的收获,这要感谢想“看海”的新婚夫妇和满怀理想的“粉红女孩”。
新婚夫妇下车后,“粉红女孩”与其他铺位的几个人打起了扑克;阿弥心存感激,所以主动给她当起了参谋。小姑娘玩得开心,早把落榜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人们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一样的生活愿望,但失望常常一样地光顾;失望的根源在于对得到的不满足、对目标的不明确!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社会让很多人错位地活着,粉红女孩就不应该穿得那么艳俗,一身民族服装就好;也不一定就要上什么戏剧学院,跳民族舞不是更好?在她的家乡,她就是公主!
昆明的天空,迎接阿弥的是鱼鳞云的典雅和精心调配的蔚蓝。由于离天很近,反而显出大地的藐小。传说中的昆明,是一个毒贩云集、黑道遮天的城市;就第一印象而言,昆明比传说中来的亲切而真实。阿弥到昆明的第一站当然是滇池,但出租车司机却向他鼎力推荐翠湖公园,说“你们外地人见过的昆明,基本上就是翠湖”。阿弥也就不再坚持,翠湖有海鸥,难怪昆明人把它作为迎客第一景。对于家乡的淳朴自豪感,常常被政治家引申到民族主义的高度;对于阿弥,也有着感染力。穿过千城一面的垃圾建筑,来到翠湖,阿弥马上感到失望。说是湖,其实不过是水塘而已,过度拥挤的园林建筑,把水面挤的局促不堪。而海鸥也不知所在,可能季节还早,这种候鸟尚未到来。
眼前的翠湖索然无味,阿弥只身来到湖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司机打探下一站该去哪里。凭着司机的指引,阿弥来到“金马碧j”坊。“金马碧j”的称谓典出何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出租车司机并不十分清楚,对这个问题的兴趣使阿弥围着两座牌坊转了好几圈。如果时光倒流,在几年前的某天,正是在这里,姜灿和文静曾有过第一次的亲密合影!
牌坊旁边就是著名的过桥米线正宗店铺,享受一餐自在情理之中。店内生意兴隆,早已客满为患。左寻右找,服务小姐为阿弥安排在一张大桌上c空,桌边原本坐了一家人,阿弥很不情愿地坐下。服务小姐赫然端上白汤一碗,生米线一碗,颇让阿弥费解。左右看看,原来是自己下米线,现下现熟,这种吃法保留了很多神秘色彩;听说云南菜在北京很火,凭这一点,就可以明白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