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毛骨悚然,今早他来值班就看到了。那副人皮还滴着献血,绕是他见过死人也不由觉得害怕还有恶心。
“带孤去看看。”顾宇皱了眉,起了身走出殿外想去看看究竟。
“是。”侍卫又跑到了前面带路。
出了殿,顾宇果真看到了那副人皮。地上的白玉砖已是被染红,可笑那副人皮狰狞的眼珠子竟然没有挖掉,那充满不甘的眸子仿佛是剥皮的人特意给他看的似得,顾宇见此心中压下那一丝恶心,立马吩咐道“这事儿不要外传,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你的脑袋也不需要呆在脖子上了。”
“是是是!!”侍卫连忙点了点头。他可不想死。
“收拾一下。销毁掉。”顾宇冷静的命令道,又转身回了殿。
终于是有些心神不宁的坐在了座位上,他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硬是引起一阵干呕。他知道那是谁,就是几年前他安排在顾无言身边的棋子,这次无非就是顾无言对他的警告。他忽然不由苦笑一声,他这棋真的是输了啊!输得没有后路!他的皇妹可真的是狠啊,“皇妹啊,皇妹啊,这次是皇兄输了。”
走上一梯梯的梯子,走上了尽头,才终是停了脚步。
“大人,你来了。”
“嗯,我又来了。”北寒回道,她看了看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的墨史,手中还拿着毛笔,不知刚刚是在写什么。
“坐那儿吧。臣去为您泡一盏茶来。”墨史下了凳子,走进一间屋子里去了,那厚重黑色繁纹的古服拖在了铺着白砖的地上。
北寒也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她自从来过一后,一有时间便就是来这儿,这次她要走了,她也想再看看这个孩子。不,应该算是她的朋友吧。确实,跟墨史谈话时,她并没有觉得墨史是个孩子,但那张模样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请,大人。”墨史递给了北寒一个雕刻精致的杯子,被子上刻着六个牛头。
那浓郁的茶香便很快的飘进了北寒的鼻子之中,她接过了墨史递过来的杯子。每次来,她总能喝到不同的茶,而每次的茶总是不同的茶味,她很喜欢,也曾向墨史要过茶叶,因为她向也带回去给主子喝喝,可墨史总是摇了摇头。她说这里的茶叶是带不出的,带出去了就会变成灰,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了。但是让她奇怪的是她从未见过墨史喝茶。
“大人这次来可是有何事?”墨史看着北寒,轻轻问道,两只纤细的小手交替放在宽大的黑袖之中。
“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明日我便要走了。大概几年都见不着你了。”北寒回道,抿了一口还是热气腾腾的茶。
“是吗?”墨史面上还是没有什么神色,“臣早就预料到了。大人是不会在皇宫中呆太久的。”
“哎,我走了,又没有人进来了。我只是…”北寒只是心里有些心疼这样的小孩。那一脸淡漠让她想起了主子。虽然主子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是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主子的开心。而墨史的眸子仿佛对什么事情都已经看透了一般,人是空的…
“放心吧大人,每到庆典,宫里都会来人的。”墨史淡淡回道,陈述着这样的事实。
“我…我…”北寒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墨史总是这样不带感情的说着话,说着那些事实。听说这个世界上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北寒以前以为自己没有,但遇上了主子她发现她有了,变成有血有肉的人了。可她却真的觉得墨史没有这些东西,有时候她都有点怀疑墨史到底是不是人。“算了,今日我是想来看你的。等会儿我也要回宫去了。刚刚你在写什么?”
“自然是在尽臣之本分。”墨史回道。
“那你在写什么史?”北寒问道。她不懂史,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顺着问下去。
“万物皆为史。不过臣只是在写璃国的史。现在编写和帝的年史。”
“除了皇帝你会写殿下们的史吗?”北寒突然想知道会不会有主子的历史呢?
“不会。除了那些有丰功伟绩的人才有资格写入正史,一般的皇子至多只是记个名字。”墨史回道。
“哦。”北寒心中有一丝失落,不过想来也是,皇子那么多,墨史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大人,臣不会怎么说话,望大人见谅。不过大人此行一定凶多吉少,臣倒希望大人一路顺风。”墨史走到了一排书架旁,从上面抽出一本看起来还不怎么陈旧的书然后递给了北寒,“大人臣没有什么好的送别礼。这本书就赠给大人吧,虽然是本历史书,不过记载的史上有名的将才,里面有些排兵布阵也有详细的记录了的。”
北寒一只手接过了那本书,她看了看这本书,书面上仅仅写了两个字《将史》。“谢谢。”
“不用。这是臣该做的事儿,只愿几年后还能在这里见着大人。”墨史淡淡说道,脸上的神情始终没有变。
“希望几年后你还能记住我。好了,我走了。”北寒起身,把茶杯放到了桌上,然后下了楼梯。
墨史没有说什么,目送着北寒离去。
厚重的木门又再一次的打开,关上。习惯性的,北寒回望了一。她便是要走了。从黑暗走向光明,再从光明下穿梭。到底在什么地方她能永远驻足?
北寒走在路上,没有运上轻功。她低着头,慢慢的走着,仿佛是想记住这皇宫的路一般。那一块块白玉砖,那一栋栋琼楼玉宇。在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