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忙道:“我哪里有这等本事,师侄可是被我那掌教师伯亲自教导着。”齐云讶然:“怎会如此?”周桐无奈:“此事说来话长,我以后慢慢说与你听。只是眼下还有一事,我和师侄过来是路遇一绿洲,见下面阴气森森不似好地方准备绕道而去,谁知飞上来一个小人,只有我手臂长短,求我助她族人脱离苦海,我因不知各种情况,只能婉言拒绝,她又百般请求,我无奈之下只能说我要去请我朋友来助我,她这才放我离去,我又不知这是不是奸计,若是邪魔,除魔卫道也是美事一桩。”齐云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世人皆道你合欢斋乃是邪魔歪道,今日老弟你却说出如此大义凛然之语,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周桐吐了吐舌头道:“这魔也分好坏。”这话连庄小茹听了都不由掩嘴轻笑,齐云更是忍俊不禁:“罢了,咱们且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周桐皱眉:“哥哥真的要去么?我看那般光景,也不是寻常邪物能做出来的。我三人之身前去怕遭了毒手。”齐云拿出虚灵梭道:“无妨,有这等宝贝,我三人身在其中外人皆无知无觉。”言罢将虚灵梭祭起,带着周桐和庄小茹进去。那绿洲离着燕家堡并不算远,周桐道:“此处离燕家不远,出了此等邪物,燕家竟也无人出手么?”齐云摇头道:“燕家情形我也不甚清楚,咱们先去看看再说,既然妖物敢在此猖狂必然与一些人逃不了干系。”说话间虚灵梭已然是入了妖氛之中,齐云看那妖氛阴气森森,道:“这看起来倒像是寒冰尸煞。”周桐倒指着下面道:“那里有东西。”齐云和庄小茹看去,果然见下面有一座白骨祭坛,四周沥着鲜血,也不知是人血还是兽血。
齐云道:“此间妖人看来非比寻常,我若是没有看错,那祭坛乃是上古流传的血涂阵,此中白骨都是有根基的修士的尸体,再用有根基的九个修士作为阵眼,凝聚天地阴浊之气,修炼飞尸。”周桐听了不禁骇然,合欢斋在魔门名声并不如断魂山和先天魔宗,概因合欢斋修炼下乘修炼采补蛊虫,上乘修炼阴阳真气。但是断魂山和先天魔宗内魔门典籍不胜枚举,其中有名的便有《三阴炼尸**》。这炼尸颇有讲究,其中最厉害的便是飞天白骨和金尸。
周桐道:“这炼尸忌讳太多,也不知是何人在此地炼尸,所炼妖尸又是什么境界。”却见下方白骨祭坛中泛起蒙蒙乌光,从中喷出一股寒潮,庄小茹道:“师父,这是地心玄阴真煞。”周桐点头道:“这东西歹毒无比,妖人最爱用其炼制阴雷,爆出阴火后不死不休十分烦人。”却见地心玄阴真煞中飞出一抹蓝光,却被一条锁链拦住,那锁链呈骨白色,泛着幽蓝火焰,齐云看的真切,道:“白骨阴神刺?刘延峰在这里?”周桐问道:“枯骨神君刘延峰?”齐云点头道:“我以前在青黎山时曾看见他用白骨阴神刺逼玄蛇飞升。”
这时却听见蓝光中传来女子喝骂之声:“刘延峰你真是忠心,这般鬼样子也要与他人做狗任人驱使,只是你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活生生将自己炼成一具金尸,又有什么意思呢?”
听了这话,三人不禁都洗了一口冷气,敢情这刘延峰竟然将自己炼成了金尸。不过听了那女子所说,齐云道:“果然当日发生之事背后还有指使,若是能够抓住刘延峰,找到幕后主事之人,我这处处被人算计的局面或许能扳回一城。”周桐点头道:“不过你看那女子修为境界已然不低,至少是地仙,我三人与之相对怕是不敌。”庄小茹道:“周师叔有所不知,这地心玄阴真煞喷发时需要人主持收敛,若是不慎让那玄阴真煞溢出,普通修士还好,体内真火护身还有办法将真煞扑灭,金尸这等纯阴之物,无异于服食砒霜,会被活活烧死。我们只须打乱刘延峰阵脚,他自顾不暇定然不会再与那女子纠缠,那女子也定然知道内情,而且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时三刻那刘延峰也走不了。”
见庄小茹说的有理,周桐扬手打出破魂钉,绞起两道乌光向白骨阴神刺而去。齐云亦是弹出飞针,他这飞针不过是山中老藤所炼,并无什么特异之处,只是坚韧无比,寻常飞剑也砍不断。破魂钉专门对付妖尸,便是刘延峰也不敢大意,概因妖尸体魄强横,元神之中七魄挤兑三魂,一旦三魂被灭,妖尸便成了行尸,再也无可怕之处了。刘延峰见又有人来,开口道:“不知是何方道友前来,在下青黎山白骨洞枯骨神君刘延峰。”周桐冷笑道:“刘延峰么?怎不在青黎山修炼跑到燕家堡来了,而且我看着这些寒冰尸煞,不会是你已然成尸了吧?”
这时那被困住的女子开口道:“道友不必与他废话,我乃永州白鹿坪舜雪华,被这妖尸困在这里多日了,还望道友助我脱困。”齐云看向周桐,周桐道:“应当是天狐女长遥夫人之女。”周桐道:“道友且宽心,这等妖尸若不除去,天道难容。”言罢又将九阳金乌尺拿在手中,刷将下去,便见地上生出朵朵金莲,上面又有腾腾紫气,这样一来,炎阳紫气与玄阴真煞遇上,犹如滚水碰沸油,噼里啪啦炸响不停,舜雪华也咯咯笑道:“刘延峰,还不放开白骨阴神刺你这血涂阵就要毁了,你这金尸也要被活活烧死。”刘延峰只得咬牙收回了九阳金乌尺,恨道:“原来道友师出潜龙宫白龙沉珠,是我看走了眼,我家主子日后必然上门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