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到她发髻精致,一丝不苟,也就作罢。
她吃点心,就这么好笑吗?
沈令善觉得有些奇怪,却也不去多想,吃了栗子糕,想喝水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递了杯盏过来。沈令善还是有些不习惯,虽说他俩已经很亲近了,可他毕竟是男人,哪有这样伺候她的道理?
她接过喝了水,觉得吃得差不多了,就挑开帘子看了看。
街道两旁非常的热闹。看到是齐国公府的马车,都纷纷让道。
马车进了皇宫后,沈令善被江屿带了下来,就有几个官员过来打招呼。
江屿将她介绍给几位大人,又让她站在这边。他过去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看官袍,官衔都不低,大部分有些脸生,沈令善好像都没有见过,只有一两个,上回在茶楼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她站在江屿的身边,就察觉到他到了外面,脸上就敛去了温和之色,看上去十分威严淡然。
沈令善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穿着贮丝官袍,绣狮子图案的高大男子朝这面走来,却不是往江屿的方向过去的。
魏嬷嬷就在她身边小声说道:“夫人,是谢将军。”
谢将军?沈令善顿了顿,忽然就反应过来,魏嬷嬷说得谢将军,便是当年的谢将军谢修。当初和她父兄关系非常好。
就见他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喊了她一声:“江夫人。”一副还记得她的样子。
看到谢修,沈令善忍不住就想起她爹爹和大哥二哥。
他们荣国公府世代武将,而谢家却是书香世家的,这谢修却非常特殊,酷爱习武,而且天赋过人,曾在她父亲麾下,后来因平远之战一战成名,年纪轻轻便被封为护军参领。
若要论起辈分,她还得叫他一声表叔。谢修乃是她三嫂谢宜贞的叔叔,只是谢宜贞他们一支是嫡出,谢修乃是旁支所出,所以接触的也少。
沈令善也行了礼:“谢将军。”
就看到谢修轮廓俊朗,长眉入鬓,十分英俊,只是眉心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仿佛白玉微瑕。
五年前岐关一战,她父亲和两位兄长都不幸殉国,当时谢修也在场,算是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只是据说那时谢修伤势也非常严重,差点也没命了,之后虽然救了回来,却落下了腿疾。之后虽然能行动自如,可若要在上战场,却是不可能的了。
当年她爹爹是非常欣赏谢修的。
谢修也看了她一眼,这样艳丽的容色,便是五年不见,他也印象深刻。
他倒是知道,当初她嫁程瓒的事情闹得很大,没想到兜兜转转五年,她还是嫁给了江屿。沈令善的父亲对他有知遇之恩,她是恩师的女儿,谢修一向不喜欢寒暄,这会儿倒是给了她几分面子,同她说了几句。
江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客气道:“谢将军。”
看到江屿,谢修的态度倒是不像对沈令善那般客气,眉宇冷淡,连带着眉心的那道伤疤也狰狞了起来,朝着江屿行了礼,然后对沈令善道:“先告辞了。”
沈令善也是见怪不怪了,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谢修不爱说话,所以她和他也没有多少接触。这会儿也没觉得什么,只是看到江屿的时候,才想了想说道:“武将都是这样的脾气,国公爷别太放在心上。”她三哥也是这样的,对江屿也是不理不睬的。
然后就感觉到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去看他,便见他启唇道:“我知道。”看上去并不在意的样子。
沈令善笑笑说:“以前我爹爹就经常夸赞谢将军,说他是奇才……”
可是如今的谢修,已经快五年没有上过战场了。想到这里,沈令善也觉得有些可惜
寿宴设在御花园,这会儿在御花园搭了戏台子,随行的女眷们都去那边看戏。沈令善自然不好一直跟在江屿的身边,男人谈事情,带着女人总归是不好的。江屿就和她说:“倒也不用太紧张……若有什么事情,就让丫鬟过来找我。”
说着让她不要紧张,可他自己好像更担心她。沈令善点了头,就带着魏嬷嬷和丫鬟们一道去御花园看戏。
路上的时候,魏嬷嬷就忍不住感概:“当年这谢将军多威风啊,老国公爷还说咱们大公子二公子都比不过人家。”
这话倒是谦虚了。
她大哥二哥俱是出色,特别是二哥,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倘若他们尚在,荣国公府也就大不一样了。只是她爹爹对自己的孩子要求总是要严格一些,所以很少夸赞他们。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谢修也有三十了。当初和她二哥差不多时间成的亲,她还去吃过喜酒的。娶得好像是郑家的三姑娘,她只见过几次,看上去样貌平平,不过性格却很好,做得一手好绣活儿。可惜这郑氏是个福薄的,难产的时候便去世了,只给谢修留下一个男孩儿。那还是她出嫁之前的事情,好多年了,据说这谢修一直未曾续弦。
很快就到了御花园了。
在场的夫人们见她有些脸生,可这样清绝的容貌,倒是让御花园登时增色不少。待一听她就是江屿的夫人,才纷纷上前和她说话。也有一些自恃清高的,见不惯这样巴结人,就坐在一旁。
毕竟这位江夫人的经历太过特殊。出嫁五年,和离之后,不到半年就再嫁,嫁得还是堂堂辅君大臣齐国公江屿。
程珉的夫人的范氏也在其列,穿了件殷红色仙鹤瑞草五蝠捧云的褙子,梳着倭堕髻,看了一眼被簇拥的,容光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