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自打和碧玲结识以后,虽然感情日渐深厚,但是始终也没有摆脱过正邪之分,所以他最担心的就是最后他和碧玲因为正邪之见而分开。听到碧玲这样说,苏清心里是既委屈,又紧张,再想想《魔剑心经》虽然毒点,但毕竟还是有那么多鹰教高手因此成就,所谓走火入魔,也许真的没有那么夸张。于是,苦苦劝慰了碧玲一番以后,苏清又开始修炼了。
这一回修炼,感觉比上一次更加猛烈。苏清整日气血翻腾,有时又觉头疼脑胀。这时再想起李阙当初的话,不禁心惊胆战,可是碧玲的话也同样萦绕在耳边,使他不能放弃修炼。可万一最后真的走火入魔,变成了一个吸血妖怪,那不仅对不住碧玲和李阙,更将成为世上一害。想到这里,他进退两难,寝食难安。而练武这东西,又最忌分心,他整日顾忌着这些事情,又哪能专心练武呢?思来想去,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要先去找李阙一趟。
见到李阙,苏清行了一个大礼,说:“小弟苏清今生得遇大哥,乃生平最大幸事。大哥厚恩,小弟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如今,小弟有一重要事情相托,望大哥不要推辞。”
李阙见苏清一来就说这话,自然大为吃惊,况且苏清与李阙本来就亲密无间,但凡苏清所求,李阙无一不允,这一点苏清应该也早已知道,但苏清还是说了“望大哥不要推辞”这样的话,看来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苏清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唉!大哥也知道,小弟为了玲儿,日夜修炼那《魔剑心经》。若果真如大哥所言,小弟终有一日会走火入魔,自取灭亡,到那时,希望大哥答应小弟两件事情。”
李阙问:“什么事情?”
苏清答:“一是不要怪罪玲儿,她确实不是有心害我,是我自己不够争气,不能变成她所希望的武林高手。我知道大哥对玲儿素有成见,但这件事情,请大哥一定不要算在玲儿头上,全是小弟自愿修炼的。”
李阙听后,真是又气又恼,但他也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苏清也听不进去了。苏清心中只有碧玲,如果苏清真的死了,即使杀了碧玲,又有什么用呢?不如成全了这位好友的一片痴心。李阙也叹了口气,说:“唉!真是冤孽!好吧!我答应你!那另一件事是什么?”
“另一件事……”苏清说着,看了看李阙手中的弥勒刀,“大哥的弥勒刀,想必乃是江湖中少有的快吧?”
李阙听了,也看着自己的刀,说:“贤弟尽可放心,此刀虽快,但绝不杀向碧玲!”
苏清又做了个揖,说:“大哥言而有信,小弟当然放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小弟走火入魔,专嗜人血,定成天下一害。大哥向来行侠仗义,嫉恶如仇,想也看不下这种场面。到时候,请大哥用你手中的弥勒刀,将小弟一刀结果,既为天下除害,也让小弟死个痛快!”
“啊?”李阙听后,大惊失色。他的弥勒刀确实杀过很多大奸大恶之徒,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把刀会劈向自己的兄弟。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
“大哥!”苏清马上“扑”的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沙哑的说,“小弟也知此事令大哥为难,但如果当真有那一天,小弟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大哥也是明理之人,相信会明白小弟的心思。”
看着跪在面前的苏清,李阙已经不知所措,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苏清所说的道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的刀也不能袖手旁观。但是,要他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这又哪里是件能轻易答应的事情?李阙静静的坐着,感到全身都筋疲力尽的,他低下了头,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竟能到这样的地步?但是,最后他还是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吃力的吐出了两个字:“好吧!”
“多谢大哥成全!”苏清含着眼泪给李阙连磕了三个响头。
李阙也擦了擦眼泪,将苏清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贤弟不用太过担心,如果贤弟循规蹈矩,不急于求成,或许并不是那么容易走火入魔。贤弟千万不要因此而心有挂念。”
送走了苏清以后,李阙久久不能平静。刚才苏清的话语,苏清的神色,苏清的一举一动都浮现在李阙的脑海里。他也不愿去想,但却挥之不去。他只能默默期望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此后一个月内,李阙都没有收到苏清的任何消息,这使他既有些不安,又觉得庆幸。有一天中午,李阙走在洛阳街头,从远处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群人,个个神色紧张,像见了鬼一样。其中有些人边跑还边喊:“快跑啊,吃人了!”
吃人?李阙听了心里猛的一沉。他感到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但现在还来不及让他多想,他只是飞快的向前跑去,向着那些人跑来的方向。
一直跑到一个岔路口,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到处是一片狼藉。在道路中间有个男子,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