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串气泡倏忽从他眼角掠过,像是繁星点缀在了夜色里,转瞬无踪。
然而沈略自己是知道的,说了这话并没有什么用,他们的地下室早已沉默在大水的某处,渐渐被海洋植物覆盖,终于会一点他们居住过的影子也没有。
但她还是继续道:“我喜欢地下室,那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你和我。又安全,又不会有别人来打搅。”
那是有些潮湿,因为终年水汽很重,墙角也生长起青苔的地下室,却也是沈略心中的安身立命之所。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要笑起来了。
她也确实笑起来了,她从来知晓,自己对旁人向来抱有怀疑的态度,社交于自己是一件难以应付的事情。
她进入大学的开端,也希望能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搞科研,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效仿那些留名至今的前辈。反正她是随遇而安极了的,钱权于她是真正的身外之物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
所以才将那一方逼仄黑暗当作了自己的庇护所,也无怪乎自己是旁人眼中的怪胎。
波赛顿打量着沈略,他隔着水,隔着玻璃,隔着那千千万万游离着的以太。听到她轻轻的,从来温和的声音。
也听着她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