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种东西,没道理的。有人很抢手,有人却没资格。
半夜,萧齐从冗长的梦中醒来,他好像去了很多地方,却一个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最后一个场景:春光明媚,繁花似锦,他化身为蝶,翩跹在馥郁芬芳之中,好不自在。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大手突然向他袭来,他飞身不及,陷入了桎梏中。他拼命扇动翅膀,却被那大手死死压制,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
萧齐意识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左手背上扎着留置针,显然刚输过液,右手则被一个女人揽在怀里。
萧齐暗暗好笑,难怪在梦里,自己的一对翅膀怎么飞也飞不起来。
萧齐凝视着女人的侧颜,回想起自己昏睡前的场景,确定眼前的女人正是廖晴。
此时已经是深夜,廖晴却一直陪伴在病床前,萧齐微微感动。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抽出快要发麻的右手。
尽管萧齐已经尽量小心,但许是廖晴感觉到怀里的空虚,很快就被惊醒了。
“啊,你醒了。”廖晴脸上挂起如释重负的微笑,眼眸中闪动着喜悦。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感受萧齐的体温。
细腻的皮肤贴在额上,萧齐的内心也不由得柔软了一下,“谢谢,jean,辛苦你了。”
廖晴见萧齐用难得的温柔语气跟自己说话,更加高兴了一分,“刚送来那会儿,你烧到都过了四十度,真把我吓得够呛。还好,现在摸起来已经不烫手了。我这就去找护士再给你量个体温。”廖晴说完,风风火火地往护士站去了。
量了体温,三十七度多,护士说还有点低烧,但只要没上三十八都算正常,注意观察就好。
两人同时放了心。萧齐问,“可以出院吗?”
“你这种情况还是要再观察一下,避免反复,更何况现在都这么晚了,手续也办不了。”
萧齐刚退烧,身子还有些乏,也再不坚持,转头对廖晴说,“jean,时间很晚了,明天你还要上班,先回去休息吧。”
“怎么着?刚好了点儿就要赶人啊,萧总这招卸磨杀驴也太让人心寒了吧。”廖晴调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
廖晴看一向精明的萧齐“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不好让他太过难堪,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好吧,既然你已经没什么大碍,那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眼了。正好我也想回去洗个澡,这一身工作装一直穿着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萧齐这才注意到廖晴的白色衬衣上印着很多干掉的汗渍,这对一向注意形象的她来说实在难以想象。萧齐心中感激,真诚地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那行吧,你就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廖晴一边说着,一边取过床边的小包,转头就离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萧齐竟有些羡慕廖晴洒脱的个性,拿得起放得下。不像自己这般,犹犹豫豫、悲悲切切,想忘忘不掉,想放放不下。
萧齐静静地望着窗外繁星密布的夜空。从小到大,他在乎的东西真的很少。想要得到的,只要稍稍努力,也都能够如愿。对于感情的态度,他原本也是可有可无,顺其自然。也正因为这样,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
然而,从某一刻开始,他深陷进自己一手搭建起来的桎梏里,求而不得偏偏坚持,却忘记了爱情本身是要让对方快乐的初衷。直到,那般决绝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虽然残忍,却如当头棒喝,让身在迷局的自己如梦初醒。
就这样吧,真的算了吧。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就放她走。远远地看着她,偷偷地祝福她。就好。
萧齐眼里噙着泪,心里空落落的,带着麻木的钝痛。
第二天,萧齐一大早就醒了,医院就是这样,很难睡得特别踏实。
今天天气不错,临近清晨的时候下了点小雨,给这酷热的盛夏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凉爽。
萧齐不想再继续躺着,准备去医院后面的小院里散散步,呼吸下新鲜空气。
刚下楼,就撞到了正要去交班的穆小蕾。
“萧齐哥,你这是怎么了?”
“一点小感冒,昨晚输了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穆小蕾看萧齐精神很好,也就不再多问,只说,“最近时不时下点雨,昼夜温差大,要多注意下。一不小心就容易感冒。”
两人闲聊了几句,萧齐就听到旁边有人唤他,“hael,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刚下过雨天很凉的!”
萧齐转头一看,果然是廖晴,在国内也就她会这么叫自己。
廖晴上前就要扶萧齐回去,萧齐正想说遛一圈再回去吧。边上的穆小蕾插嘴道,“哇,萧齐哥,这是你女朋友吗?真漂亮啊!”
诚然,廖晴本就长得美艳大方,又懂得打扮。国外的学习生活赋予了她一种优雅风范。虽然时常给人以生人勿近的高傲感,可又自有一种大气冷艳的气质。
穆小蕾个性跳脱,知道萧齐跟程实是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不会见怪。看廖晴一大早就来探望萧齐,于是自然而然就脱口说出上面的话。
萧齐闻言,连忙摆手,“可别瞎说,廖晴是我朋友,不要坏了她的名声。”
廖晴见穆小蕾称萧齐为哥,又在萧齐面前夸了自己,好感顿生,主动向穆小蕾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廖晴。”
穆小蕾跟她握了手,聊了几句,就交班去了。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萧齐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