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吧!”小卜同学一声令下,那帮跪在地上乞命的家伙如蒙大赦一般,也顾不上被自己腰带反绑着的双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逃命似地跑走了。
曲终人散以后,小卜同学和小裙英向着相反方向走去,来到了巷末转角的地方,也就是刚才黄舞蝶将那个骆剑折磨而“死”的场所,然而,原本应该悲惨地死去的黑实青年骆剑却神奇般地活了下来,而且也没有被折磨过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记得小卜同学在黄舞蝶如此这般地说了一段咬耳朵的悄悄话吗?原来当时小卜同学是要黄舞蝶配合自己演一场戏,让其将这个黑实青年骆剑带到巷末的转角,为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逼其佯装受尽折磨,鬼哭神嚎地惨叫一通,以达到震慑人心的作用。
刚开始,骆剑还明白其中深意,以为小卜同学让这白面少年羞辱他、折磨他,便断然拒绝了黄舞蝶要他装作惨叫的要求,黄舞蝶没办法,为了完成自己恩公所下达的任务,只得拔出佩剑往其身上的敏感地方一刺,然后便有了持续将近一刻钟杀猪一样的声音,直到最后,骆剑听到了小卜同学对自己昔日的同伙予以警戒之言,才明白了小卜同学的深意,骆剑并不蠢,反而有些小聪明,当即明白了让他惨叫并不是要折磨他,而是借助他的惨叫声来达到一种震慑人心的作用,当骆剑再次见到小卜同学的时候已经满脸羞惭地低下了头。
小卜同学笑眯眯地问道:“汝有所觉悟乎?”
骆剑作为始作俑者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惨然一笑道:“惟一死矣。”
小卜同学仍然笑眯眯地说道:“我要汝性命何用?”
话虽平淡,但落到骆剑的耳中,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骆剑身体陡然一颤,心中惊骇:“难道……难道自己还有生路?难道此人打算放过自己这个持刀行凶之人?”
此刻骆剑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嘴唇哆嗦、言语颤抖地问道:“所言何意?”
小卜同学问道:“愿活否?”
骆剑也不及细想,条件反射似地答道:“岂有不愿之理?”
“若愿活亦不难,只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
“是何条件?”
“离开此地。”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汝或投亲靠友,或投军入伍,只须离开此地,莫要再与方才众人有所接触,我便放汝自行离去,汝可做到乎?”
骆剑先是惊讶,而后是疑惑,最后想通以后,心中便为之释然:“原来此人只希望自己别再聚众行骗,不务正业而已。”
按理说可以活下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紧接着没多久,骆剑又郁闷了,他父母已亡,孤家寡人一个,要是有亲友早就去投靠了,也不会沦落到以行骗为生;至于说去参军入伍,他是打死都不愿意,当兵那可是会死人的,虽说荆州暂时并无战事,但是中原打得这么热闹,没准什么时候这里就会成为战场。
思前想后都没有找到出路的骆剑,心中犯难了:“咋办呢?难道告诉面前这个放自己一条生路的先生,自己除了行骗以外没有别的生存技能了?啊!我怎么这么笨,面前这位先生貌似挺有钱的,反正自己走投无路,何不投其门下,混口饭吃也好?”
骆剑一念及此,当即单膝下跪,抱拳于胸说道:“我等欲加害先生,先生却能以德报怨,施以手段擒之,不伤性命,导以向善,由此观之,先生乃宅心仁厚之人,非滥杀无辜之辈,令剑好生钦佩,欲奉先生为主,追随于左右,还望先生收留。”骆剑说完,便静静地等待小卜同学的决定。
小卜同学倒是没想到此人居然会想跟自己混,挠了挠下巴思索了起来,“这家伙貌似还挺机灵的,正巧自己缺个可供跑腿使唤的小厮,要不把他纳了?嗯,不过现在正处乱世,人心不蛊,他可是滑头得很,没准哪天还会把自己给卖了,这个忠诚度是个大问题……该如何让这个小滑头死命效忠呢?啊蛤……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小卜同学突然灵机一触,一个邪恶的想法便在他脑子里诞生了。
骆剑不知道小卜同学正在心里权衡利弊,用时久了一点,他跪到脚都发麻了,还不见小卜同学有所动静,心想:“看来是没戏了,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当他想起身走人的时候,小卜同学却发话了。
“纳汝于帐下亦无不可,然汝往日之作为,实非善良之辈也,若奉我为主,则虽从杂役小厮始为之,汝可愿意?”
骆剑一听有戏,心中大喜,还生怕小卜同学反悔,急忙一连说了两个愿意:“自然愿意。”
“莫急,方才所说乃其一也。我此处有一枚三尸脑神丹,须汝服下,此乃其二也,汝可愿意?”
“三尸脑神丹?”骆剑心中犯起了嘀咕,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问道:“先生,此三尸脑神丹为何物也?”
“三尸脑神丹乃益精壮阳,顾本培元之补药也,要追随我之左右,理当身体强健,力能擒贼,悍勇为先。”
“哦……虽然名字是恐怖了点,但既然是补药,那服就服呗,那个白面少年应该也服过了吧,要不然他的身手为何会如此了得?”骆剑一想到将来自己也有可能会变得像黄舞蝶那么厉害,便高兴说道:“既然如此,剑自然愿意服下。”
“大善。”小卜同学说完,便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骆剑,把手伸手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