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城!”在张谦鉴的疑问下,太子殿下再说了一遍,眼神坚定。此时这四个字听来,便尤其的敏感,但张谦鉴能相信他不是那个意思。
也不等张谦鉴发问,太子殿下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也不知何时才能等来那变数,便只能咱们主动增加点变数了。”
张谦鉴静静的听着,眼前这位白少侠是要增加什么变数。
“给我三千人马,我从北城门出城,想尽办法,杀,就要杀他们的首领。”太子殿下说着偏头看着张谦鉴的眼睛。
“之前那几箭都没能射杀那最大的虾兵,出城,有把握吗?”张谦鉴自然知道身旁这人嘴里的首领是指谁,而之前那一**的箭雨,同样也瞧的清楚,再有昨晚的奇袭一事,很明显那大虾兵的智慧比一般的怪物要高,所以才有此一问。
“有没有把握,总要试试才知道的,不是吗?”太子殿下轻声说道,要说把握,他又能有多少把握呢。
闻言张谦鉴沉默了,他又何尝看不出,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亦或是爬墙还是撞击城门,无一不是在那最大的虾兵的指挥之下。
依白少侠所言,若是能杀掉那最大的虾兵或可解一时之围,自然是好的,可这难度也是极大。
可若是杀不掉,无法成功的诱其离开群体,那这三千人马的有生力量可能就白白消耗了,之后这城将变得更加难守,太过小心谨慎的张谦鉴一时间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县令大人,时间紧急。”城墙下的火势又小了些许,张谦鉴的双目仍旧牢牢的盯着火海,依然没有回答,太子殿下叹息着轻声说道。
此话刚落下,张谦鉴转头看着太子殿下道:“一千人马,就一千人马。”
太子殿下愣了一愣,接着似是反应过来了其是何意,只听张谦鉴继续说道:“若是始终不能成,便要将这一千人马也保住了,迅速回城,若可,我会立即派郑营长率兵出城支援。”
“也好。”太子殿下不再多说,点了点头。
两人这番商谈作罢,在城墙下的火焰还在升腾燃烧之时,太子殿下转身在童县尉等少数几人的诧异眼神中,下的城墙而去。
直到看见其人率领着一千人马奔去了北城门之后,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千人马,正是之前出城袭杀落单怪物的那群人。
此次出城也非比寻常,毕竟这些人是有了先前的经验,太子殿下当即选择继续用这些人。
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出城之后,童县尉走到张谦鉴的身侧疑惑出声问道:“大人,这是作甚?我不是不相信白少侠,可若是万一,只是万一,咱们要少了这一千人马,城可就更加难守了。”
“童县尉,你觉得昨儿这些怪物夜袭,对咱们有多大的影响?”张谦鉴看着童县尉问道。
“这......”童县尉一时支支吾吾,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城头上的一些伤亡暂且不说,其一乃是对咱将士们士气的打击,童县尉既身为一县县尉,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其二,自昨夜夜袭一事发生之后,可敢保证从今之后,这些怪物都不会再趁夜突然来上一下,或是料定这些怪物什么时候会来这么一出。”
“因此,咱们只能夜夜严阵以待,这样的状态下去,咱们的将士们,又能坚持的到几时。”
“崩溃,不过是迟早的事了。”张谦鉴仿佛是从胸腔里吐出了这句话,显得极其的沉重。
一连几句话说完,童县尉沉默了,若是换了一人,大抵会不客气的说他是鼠目寸光。
......
出了北城门之后不停,也并没有直接就插入西城门的战点,太子殿下一直率着身后的人马向北边的高坡上跑去,那处高坡是他在城头上便看好的,居高临下,进退皆宜。
待到全部人马登上这高坡之后,太子殿下这才驻马而立,远远的朝着西边的战火处俯视而去。
“大人,咱们这是?”身后一位副将策马上前问道。
听见问询,太子殿下这才从出神中回过神来,之前他和张谦鉴二人在城头上商议,却是明确了此行的目的,身后这些人却是不知的。
“听好了!”太子殿下拨转马头转过来,面对着这些也算是跟随他杀进杀出的一千人马继续说道:“咱们出城,不是弃城,擒贼先擒王,此句用在这些怪物身上也是一样的,便是要将那丈许高的虾兵斩杀,尔等可会怕?”
“我等和大人具是一条性命,大人不怕我等又怕的什么,大人一个外来人,都几次三番为了郁林而出生入死,我等本就身为郁林守城的将士,又岂会退缩!”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正是从之前那位询问的副将口中说出。
此言说罢,副将更是对着身后大吼一声:“大家说,是与不是!”
“是!!!”一千人齐齐吼出。
太子殿下眼神一亮,看了这副将一眼点了点头。
这高坡距离远处的战场并不远,而太子殿下率人出城的动静也不小,能明显的看见远处的虾兵蟹将们骚动了起来,似乎想要冲过来将太子殿下等人吃掉。
更是有那么最边缘的一部分开始向这边迈动了步子。
那丈许高的大虾兵同样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反而并不于理会,嘴里再次发出一连串的怪异叫声,即时的制止了边缘怪物的行动,继续静静的等待着火势的停息,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冲击。
让太子殿下的心里暗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