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傅冬平低下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让彼此的眼睛近到无法对视,很不忍就此离去,想到鹭岛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不得不上车。
任天真看着他上车坐下,看着车开远,才转身离开。傅冬平回头去看,她远远地站在路牌下,小小的身影一直没有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本是艳遇一样的邂逅,谁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发展。傅冬平靠窗扶额,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老赵到鹭岛后很快和傅冬平取得联系,两人约在一家小饭馆见面。
老赵精明干练,为人处事也随和有度,傅冬平对他印象不错,客气地说:“你到鹭岛出差,我本该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约在这个地方,实在有些局促。”
“这里最好,方便说话也不拘束,吃完这顿饭我还得到鹭岛市局去一趟,这回的案子是省里的大案要案,领导都非常重视。”
老赵工作忙,好不容易才抽出中午的时间跟他碰面。
因为是中午,两人都没喝酒,边吃边谈。地方清静、又非工作时间,谈话倒也轻松随意。
谈话间,傅冬平得知,老赵是个有二十多年警龄的老警察,因为在一次追捕行动中为了救群众而误杀嫌犯,被“发配”到云梦山派出所当所长,一待就是十多年。
菜过五味,老赵问:“任天真最近情绪怎么样?”“在凤凰山气象观测站实习,她就快毕业了,毕业就能拿到硕士学位。”傅冬平并不否认自己和任天真交往甚密。
“好好的姑娘……”老赵惋惜地叹口气,却没有再说下去,反而转移话题,“那辆车我们已经找到,人犯是双榕村村长曹东海,那人很狡猾,弃车潜逃了,目前还在追捕中,据双榕村村民交代,疯三生前就特别听他的话。”
人物关系一联,傅冬平心中一个谜团解开,“别说他是村长,只要有利益驱动,换了别人,疯三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一样会对他俯首听命。”
老赵告诉傅冬平,根据鹭岛警方提供的资料,这几年,在村长曹东海的秘密授意下,疯三从村里陆陆续续运出去的文物大小有五百多件,价值三千多万元,以港澳和东南亚的买家居多,还有一些被卖给欧洲的古董掮客,损失暂时还没法统计。
而鹭岛,正是他们非法文物走私交易链上一个重要据点,为了追查这个案子,鹭岛警方布控一年多,但是由于这伙人非常狡猾,每次交易都在不同地点,为了不暴露身份,上下线之间都是单线联系,警方的调查一直没有获得有效进展。
老赵说:“这次还是因为境外一个古董掮客落网,才让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曹东海主要负责和买家、掮客联络,而疯三则在他的授意下,以跑运输为掩盖,经由鹭岛去国境线把货交给对方。”
“曹东海身形特征和任天真描述的那个高个男人像吗?”傅冬平心里些微有些紧张。
老赵点点头,“大体相似,据村民描述,曹东海五十多岁,个子比较高,轻微有点驼背。疯三已经死了,我们只有抓到曹东海,才能知道双榕村永历皇帝墓的具体方位,到时候可能还要请你这个建筑专家帮忙。”
傅冬平客气两句,紧接着问,“上回请你帮忙查十五年前那个命案,有结果吗?”
话说到这里,老赵忽然来了精神,“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查过资料后发现,双榕村有一户姓任的人家,应该跟你说的任求实是远亲,我们去村里调查,任老汉告诉我们,任求实是他堂侄。”
“那就是说,任求实之前有可能去过村里,更有可能知道断肠崖非常险峻。”傅冬平思索着,俊朗双目渐渐变得狭长,目光深远。
老赵为人谨慎,从不轻易下结论,面对傅冬平猜测性的话语,他并不盲目附和,只是说:“这就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当年两名登山遇难者的尸体在十几天后找到,并且通知了家属认尸,由于尸体已经摔得四分五裂,警方只安排她辨认死者衣服,任求实的妻子在笔录上签字确认之后,警方同意将尸体火化后把骨灰给她带回去。”
“任求实已经死了,这一点我并不怀疑,我好奇的是他的死因,是意外还是……被人推下去的?”傅冬平知道,这才是任天真心里真正的隐痛,是她和母亲及继父间最大的隔阂。
老赵摇摇头,诡异一笑,“这恐怕是你那个天真小姑娘的猜想吧,这么多年她一直耿耿于怀。说实话,她有这个想法不奇怪,但我觉得,与其把精力放在这种查无对证的事情上,你们更应该好好关心一下她的精神状态。”
“难道真是她?”傅冬平惊叫。
他瞬间失态的表情被老赵尽收眼底,作为过来人,老赵很清楚,他对这件事难以接受,把事实摆到他面前,“我们去村里走访了村民,你被打伤那天,曹东海正好被乡里叫去开会,他有非常确凿的不在场证明。”
“她为什么打我……”傅冬平失神地喃喃自语。
“这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那个小姑娘心思很重,不简单。”老赵语重心长地说。
结束了和老赵的谈话,傅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