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不尊重您老了,还是这样好些。萧教授那天没事吧?”
“应该没事。”萧森答了句,忽然又沉声问道。“你都请了什么人?罗汉老周他们会去吗?”
“没有。这个和工作没关系,是为了答谢你们上次的款待,就只有我一个陪客!”
“这样啊。呵呵……那好,我们一定到。”
“到时候我去接你们吧。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早到些,请你们吃顿便饭。”
“好,没问题。”萧森越发高兴起来。
刘鑫得意地放下电话,等到晚上,又打给罗汉,直截了当地问道:“老周想要自费到河南看看,能不能请您安排一下怎么接待?”
罗汉犹豫了片刻,只得应承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是不是该请萧院长一起去?既然你我的意见不统一,让其他董事两个都接触一下,才能有个结论不是。”
刘鑫正中下怀,连忙答道:“您说的也对。不过老周这边我不好交代。麻烦您出面同时邀请他们两老怎么样?费用可以由我们公司报。”
“没问题。呵呵……我这就打电话。你叫人订票吧。”
“明天的票可以吗?河南那边来不来得及?”
“最好还是后天吧。保险一些。”
即使刘鑫做足了心理准备,甚至把所有的细节和可能都考虑周详,在见到风姿绰约的凌尘和青春亮丽的萧雪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她的矜持近乎扭捏,她的快乐近乎癫狂,她们的一举一动,仿佛都穿针引线地系住了他的心脏,不时还向两边轻巧而坚稳地拉扯着,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活生生撕裂。
在巨大的幸福和入骨的痛楚之中,刘鑫渐渐就有些恍惚。吃饭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逼迫凌尘逃开。直到坐在昏暗的剧场前排,听了几段巴赫和贝多芬,他才总算稳住心神,借小雪去卫生间的机会,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凌尘的胳膊。
“你干什么?”凌尘低叫一声,使劲挣了两下,见无法挣脱,开始一个个掰他的手指。
刘鑫好整以暇地任她动作,掰开一个,又轮上一个,始终保持着紧抓的姿势。
凌尘渐渐有些急了,干脆握住他的食指,用力撕向旁边。
刘鑫忍痛看着她,苦苦一笑,道:“你摆脱不了我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即使伤害了小雪,我也要得到你。而且,就在今晚。”
凌尘的动作猛地停住。“你……你疯了。”
“这么说也行。”刘鑫冷冷地笑着,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否真的在作戏。“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你有胆子就叫,有本事就逃。”
凌尘神色一滞,手立刻软了。好一阵儿,才哀声求恳道:“不能伤害小雪。她就要回来了,请你先放开我,好吗?”
刘鑫知道不能逼得太过分,便松了手,坐正身子,好整以暇地握了握拳头,道:“你想清楚,音乐会一结束,我就要知道答案。”
大约只过了十几分钟,凌尘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没过多久,便低声招呼小雪,“我们走吧。我肚子很不舒服。”
“这段正到高潮呢?怎么不舒服了?”萧雪头也不回地问。
刘鑫立刻接口道:“很严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说完,把看向凌尘的眼神弄得更加欲焰翻腾,锐不可挡。
凌尘果然就支持不住了,匆匆说道:“不用,谢谢。你们继续看吧,我先回去休息了。”然后起身踉跄着逃进黑暗之中。
目的达到了,却也同时证明了凌尘能够抗拒得住自己的诱惑。刘鑫想不清楚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只得尽量将注意力慢慢集中在萧雪专注的脸上。这不仅是必须的,也是他想要的,不对吗?
这是刘鑫第一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萧雪,而且随心所欲,毫无顾忌,既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打扰,也不用担心萧雪会不高兴,更不用担心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
但,端详了许久,刘鑫却还是分不清楚,这张柔嫩细致轮廓鲜明的脸,到底哪一部分来自凌尘,哪一部分来自萧森。他们奇怪地混杂着,你来我往地纠缠在一起,呈现出来的效果,竟也另有一番冶艳妩媚摄人心魄的独特韵味,仿佛存心在向他展示着美丑的奇变,爱恨的轮回。
美加丑仍等于美,只能有两个原因——丑的分量可以忽略,或者丑中也有不丑的部分。难道萧森居然不能算是丑之极致?难道他也会有值得欣赏的地方?是否极丑和极美也存在着殊途同归的可能?萧森曾经做过的一切,是否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让他能有机会享受凌尘,占有小雪,为了让他的人生更刺激,更丰富,有更明确更直接更具魅力的目标?确实,如果自己下半辈子只能跟安昭在美国白头偕老,未必就是一种真实的幸福。但,换成小雪,甚至换成凌尘,就是真实的幸福了吗?什么才是真实的呢?是眼前这张青春亮丽的脸,还是心里那个刻骨难忘的誓言?刘鑫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着,忽然意识到再这么想下去,复仇的yù_wàng很可能会渐渐被温情摧毁,只得甩了甩头,将视线转向舞台。
一曲终了,萧雪回头嫣然一笑,轻声问道:“妈妈去哪里了?回家还是在外面?”
万一凌尘真的在外面等着,今天只怕难以下手了。发觉这一点,刘鑫不由也有些担心,连忙说道:“我出去看看她在不在。”
萧雪瞅瞅舞台,犹疑了片刻,说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