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其他事了,就这样吧,再见!”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响声,沈刑无奈轻笑一声。
这个过河拆桥的小混蛋!
当晚,徐谨言一直战战兢兢地等着父母得知今日之事后的暴风雨,可等来等见也不见父母有什么异样。
她纳闷地皱了皱鼻子,想着或许沈叔叔沈阿姨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有了答案,她也渐渐放下心来。
反正迟早都会被发现的,现在还是得过且过吧!
想明白之后,她利索地把手上的遥控器塞到徐妈妈手上:“妈你慢慢看吧,我睡觉去了!”
说完,也不等徐妈妈说话就飞快地跑回了自己房间,‘啪哒’一下关上了门。
“这孩子,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徐妈妈叹气。
“孩子活泼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徐爸爸不以为然。
徐妈妈没好气地瞥了丈夫一眼,无聊地转着台:“今天她那个同学刘熙恒临出院时还问起了她,说起来那孩子也是个让家长放心的,听说还是他们年级的第一名……”
徐爸爸笑眯眯地听着她东拉西扯,并没有阻止。
这一晚,徐谨言一直睡不安稳。
梦里一时出现张大旺临死前血腥的一幕,布满血污的脸、瞪大的眼眸;一时又像有数不清的人对着茫然地走在街上的她指指点点,全部都在议论着她的‘乌鸦嘴’;一时又看到梦里的她愤怒地诅咒着那些在背后议论她的人,然后那些人一一应了她的诅咒。
“乌鸦嘴乌鸦嘴,徐谨言你这个乌鸦嘴!”
“那些人都是你咒死的,你这个恶毒的乌鸦嘴!”
“乌鸦嘴,乌鸦嘴……”
……
仿佛有无数的声音在指责着她,嗡嗡嗡的像是惹人厌的苍蝇,可却让她无处可逃。
她想大声辩解,她不是乌鸦嘴,那些都是巧合,全部是巧合,可哪怕她嘶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乌鸦嘴乌鸦嘴……”
“乌鸦嘴乌鸦嘴……”
“乌鸦嘴乌鸦嘴……”
……
她紧紧捂着耳朵,想要把那一声声的“乌鸦嘴”屏蔽掉,可那些话却穿透她的手,钻进她的耳朵。
突然,半空中炸响一道男人的声音——
“她不是乌鸦,她是头猪!蠢到无可救药的猪!”
刹那间,四周的声声“乌鸦嘴”嘎然而止。
她茫然地望向从薄雾中分花拂柳而来的男人,近了,再近了,她极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直到那张属于某人的熟悉脸庞清晰地映在她的眼前。
“她是头猪!”男人启唇,一字一顿地又道。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向她射来,紧接着她的身体一阵剧痛,痛得她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
白光褪去后,身上痛楚随之消失,她愤怒地瞪着那人,张口要骂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是——
“哼哼……”
“既然是头猪,就该宰了好吃肉炖汤……”男人扬着阴险的笑容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右手上的刀缓缓举起,而后,猛地朝她劈下去……
“啊!”徐谨言骤然惊醒。
原来是作恶梦了!
她拍拍胸口,随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本来梦到死去的人,又梦见自己被人骂乌鸦嘴已经够可怕了,可和最后的那个梦相比,这些都不够瞧了。
她居然梦到自己真的成了一头猪,还被沈刑宰了吃肉炖汤的猪!
噢——
她痛苦地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