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掌声响起,顾海如梦初醒般地看着白洛因坐下。
旁边的男生仍不住感慨了一句,“白洛因,你可真是个全才,老天爷怎幺把所有的优点都安在你身上了?哪怕匀我一个也好啊!”
白洛因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讚美,幽冷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我以为你这张嘴只会吃和挤兑人呢。”
日子一久,班里所有的同学都看出顾海和白洛因是死对头。白洛因说东,顾海说西,白洛因做事,顾海肯定去拆台子……就连班里的书呆子看到白洛因都问:“顾海怎幺老是和你作对啊?”
“他有病。”
除了把顾海当成神经病,白洛因已经找不到任何有说服性的理由了。他无法想像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可以孜孜不倦地找茬到今天。他也很想问问顾海,我到底哪儿惹着你了?为什幺你在别人那都正常,到了我这就……
可每次都是还没张嘴,对方就开始进攻了,为了不吃亏,白洛因也只能反击。
久而久之,速战速决的计画已经彻底土崩瓦解了。
第一卷:悸动青春 24神奇的白老爹。
“儿子啊,那个丫头又给你打电话了。”
白洛因刚吃几口饭,听到这句话,又没了食欲。
“爸,您直接挂了吧。”
白汉旗刚要按掉,白洛因又一把夺了过来。
“算了,给我吧。”
已经入秋了,院子里的风很凉,白洛因站在大树底下,感觉自己的心和身体的温度一样在下降。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家,他都要和石慧视频语音很久,造成他精力严重不足。比这更折磨人的,是白洛因心理防线的一点点降低。
他不想这样,所以昨天刻意停了一晚。
结果,今天石慧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有那幺烦我幺?”
“咱们以后,别联繫了。”
“不,绝对不可以,你要真那幺做,我就整天骚扰你爸爸。”
“就这样吧。”
白洛因挂了电话,拔掉卡,回了屋子。
“打完了?”
“嗯。”白洛因点头。
白汉旗好奇地打听了一下,“那丫头是谁啊?”
“和您说您也不认识,您这手机卡里面还有多少话费啊?”
白汉旗想了想,“20块不到吧。”
“那就换个新的吧。”
白洛因的手特别快,一下就把手机卡给掰折了。
白汉旗刚想去拦,已经晚了,眼瞧着自己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卡没了,心里不由得心疼。
“手机号码都存在那张卡里了,这下子全丢了。”
白洛因拍着白汉旗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您的手机放在家里一天都没一个电话,那些号码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清空了。”
白汉旗歎了几口气,目光转向白洛因的嘴角。
“你这两天上火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白洛因往里屋走,“估计再抹点儿药膏就下去了,药膏呢?您给放哪了?”
“就在里屋书柜的的第二层,黄色的药管。”
以往都是白汉旗用棉签粘上药膏帮白洛因抹,今天他自己动手,在书柜的第二层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一管黄色的药膏。
“马应龙痔疮软膏。”
不可能是这个……白洛因又在第一层和第三层找了半天,弄了满手的灰尘,都没看到治疗嘴角裂口的药膏。
“爸,在哪呢?”
白洛因朝院子里喊。
白汉旗正在努力把那张手机卡掰直了,结果发现是徒劳的,只好扔掉手机卡走进屋。
“不就在第二个柜子上幺?”
“我找了,没有啊!”
白汉旗走过去,拿起那管黄色药膏,“不就在这呢幺?”
马应龙痔疮软膏……
白洛因的脸噌的一下黑了,“我这是嘴角裂口了,您给我用痔疮膏?”
“这有什幺啊?”白汉旗爽快一笑,“上次你奶奶犯脚气,也是用这个治好的。”
白洛因的骨头攥得哢哢响,“那犯脚气和嘴角上火能是一回事幺?”
“哪裂口不是裂啊?那502能粘塑胶,也能粘鞋是不是?甭管它是什幺药,只要能把你的嘴治好了,就证明这药管用。你瞧瞧,嘴角这的口子是不是小了好些?”
白汉旗说着还去摸白洛因的嘴。
白洛因一把推开白汉旗,怒冲冲地回了屋子,猛地关上门。
白汉旗一边打门一边大声朝里面喊:“爸不是捨不得花钱,是这药真管事,我嘴上手上哪溃烂裂口,抹这个都管用,不信你去问医生,医生肯定也说这药啥都能治。”
里面没有半点儿动静。
白汉旗又拍了拍门,“儿子?你都抹了这幺多天了,也不差这两天了,再抹抹就好了。”
白洛因又失眠了。
……
第二天一早,悲催的一天正式开始,白洛因的生活已经形成了一个定律:白天和顾海作斗争,晚上回去和石慧瞎折腾。本来就心力憔悴,今天还雪上加霜了,白洛因早上是被憋醒的,两个鼻孔都不通气,他坐起身看了看,就剩下一一个被角,剩下的整个被子都在地上。
感冒是在所难免的了。
白洛因加了身衣服,去学校的路上经过一家小诊所,进去让医生看了看,医生给他开了一板“白加黑”。
到了学校,白洛因看也没看,掰出一片药就吃。
结果,他发现,药板上少了一个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