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停车!”
马车驶出了县城,本来在车里老实坐着的夏百合突然掀帘子喊到,然后马车刚停她就跳下去,对前面不远喊道,“二哥,我们在这里!”
“三妹!大嫂呢?”不远处本来往县城方向急奔的青年迅速往回跑,边跑边喊道。
尤氏先是被夏百合的举动吓了一跳,听着她喊二哥还有夏仲谈居然回应了,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忙也掀开帘子答道:“二弟,我在呢!”
夏仲谈汗流浃背的过来,表情是又惊又喜:“你们都在,没事了吗?”
“没事的,我们正往家里走呢,二哥你怎么来了?”夏百合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有些心疼的问道。
夏仲谈汗出得可不少,帕子迅速就湿透了,不过他并不在意自己:“你二嫂说你和大嫂被请去给县令夫人看病,爹担心你年轻不懂事冲撞了贵人,让我跟过来瞧瞧。”
那车夫是夏仲谈不认识的,八成就是县衙的,夏仲谈当然不能明说家里是多害怕多着急,但夏百合和尤氏也听明白了。
“二哥你也上车来坐,我们一起回去。”夏百合伸手要拉夏仲谈。
夏仲谈哪用得着妹妹扶他,他一跨脚就踩上去了,然后又伸手拉夏百合上来,夏百合倒是没拒绝他帮忙。
三人坐在马车里也不嫌拥挤,夏百合和夏仲谈坐一起,尤氏坐在他们对面,尤氏先好奇的问道:“三妹妹你坐在车里,怎么发现二弟在外面的?”
夏仲谈也好奇,夏家乃至西溪的犯官谁家都没养马去县城只能靠步行,他连走带跑生怕去晚了大嫂妹妹会吃亏,根本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再说他也不能拦住出城的马车一辆一辆的检查吧,夏百合要不喊他们就得错过了。
“说来也是巧,我刚一抬头,正好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我看到有个人从这边往前跑,好象是二哥,想着宁可认错也别错过,于是喊着让马车停下来。”夏百合笑道,这事能有什么玄机。
是夏百合心细加上巧合,大家才不至于错过,明白了这件事是没什么希奇了,尤氏低声讲了一遍她和夏百合在钱春烟处的经历。
夏仲谈是夏家幼子,也是被宠着惯着养大的,他又年轻气盛,平常是比较冲动的,可如今听尤氏讲完,他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明显被气得不轻,但他是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是啊,除了生气他们又能如何呢?夏百合还有悄悄杀人不被发现的本事,夏仲谈和夏家其他人却不行,告状也不行,搬家也不行,他们该怎么办?
三人一路沉默着终于回到西溪,马车刚在夏家的院子外停下来,夏式明和丫丫兄妹便奔了过来,又怕又带着希望的看着,夏仲谈先下来,然后是夏百合,两个小孩子顿时面露惊喜,等夏百合扶尤氏下来,人还没站稳呢,小兄妹就扑上去了:“娘!”
历险归来的尤氏很想抱着一双儿女痛哭,可她是受到宗妇教育要荣辱不惊的,再说要是让外人瞧见她一回来就哭,还不知会怎么猜测她们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所以她很是镇定自若,拍了拍两个孩子:“没事,娘亲和你们三姑姑不过是进城转了一圈,下回一定带你们去玩,乖啊!”
尤氏甚至没忘了打赏车夫,就好象她和夏百合真是被县令夫人请去作客一样。
尤氏的举动让随后出来的夏侯他们瞧着都宽心不少,看来她们姑嫂是没吃亏的,还真是衙门里的人守信用平安带走平安送回来了。
“爹,大哥,二嫂,让你们担心了。”夏百合扶着夏侯回屋,一边轻声说道。
“真是县令夫人请你们去的?”黄氏和尤氏妯娌感情极好,而且自夏家落难后,她没少被尤氏强颜欢笑的安慰,所以她觉出尤氏的样子并不对劲,但夏百合是否在害怕她却实在看不出来。
“不是,请我们的人是县令的外室,说起来那女人二嫂你也见过,正是前些天来我们家的牙婆,不过她是真生病要我去救命的,倒不是哄我过去想把我卖掉……”
夏百合把去钱春烟家发生的事全说了,包括钱春烟知道夏侯给夏莲心去信,钱春烟借以要挟她,她猜测那封信只怕就在钱春烟手里,她和钱春烟谈好条件,治好病钱春烟保夏家没事,还保证西溪所有的孩子不毁在人牙子手里。
夏百合说完,夏家又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尤氏搂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是心有余悸,黄氏想到当年夏家被抄家入狱的场景,也是搂紧了小石头。
“爹,昌隆县令和人牙子官匪一家不能指望,但他上面呢,我们要越级上告可以吗?”夏百合最先开口,她还是希望能走正规程序。
夏侯摇摇头:“你二哥不是说了吗,西溪百年前就被人贩子盯上了,这么长的时间上面能不知道,我们可是犯官啊……”
犯官没人权吗?夏百合不再说话了。
夏侯看看一屋的儿孙,着实觉得自己没用,他做官时不是没听说犯官的处境艰难,可当时他只觉得活该,谁让那些人不忠不义贪赃枉法了!结果如今自家也落入绝地,他……他根本无能为力。
“如果那位钱姑娘能守信用,我们和西溪其他人家倒是从此能少受一重罪,三妹妹你给她治病是对的。”夏伯洗安慰夏百合也安慰他自己,不过把希望全寄托在人贩子能有良心上,行吗?
“我的药三贴见效,五天便能治愈。”也就这几天便能看出钱春烟是什么样的人,她如果敢过河拆桥,夏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