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日光透着热切的白,司马睿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
先前在自己府里被人给劫持,这口气还没出,就又从司马炎的口中得知,那夜劫持他的人居然是司马烈。
原本还指望借司马炎之手,好好料理司马烈,只是没成想父皇却以兄弟间的龃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这么给糊弄过去了。
“殿下,殿下…”
有惊慌的带着喜色的声音响起。
“这一大早的鬼叫什么?”司马睿不悦道。
如今形势胶着,司马烈与司马炎斗的越凶才越好,这样以他的实力才能在夹缝中偷得一抹生机。
只是看着眼前的状况,司马炎与司马烈似乎都按兵不动,保持着僵持之势。
这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亲卫满头大汗的跑到屋子里后,眼珠子又四下转了转。
司马炎挥手示意屋里的人出去,道:“什么事?”
亲卫躬身道:“宫里传来消息,说陛下不大好了。”
司马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声音也高了许多道:“说仔细点。”
“是。宫里内应递出消息陛下咳血不止,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会七皇子已进宫候旨。如此良机,还请殿下早做定夺。”亲卫回道。
司马睿双手背后,暗道如今宫里压着消息,外头并不知晓父皇情况,若是自己此刻打着救驾的旗号进宫清君侧。倒是师出有名,一举数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殿下请三思啊。”亲卫又劝说道。
司马睿想了想,与其这样在夹缝中耗着,不如豁出去博上一博,说不定能在这乱局中,占得先机。
司马睿性子倒是谨慎,吩咐道:“首先,确认宫中消息是否属实。其次,统计下咱们手中有多少可用之人。最后,放出消息皇七子大逆不道,意图谋反。”
亲卫应了是,连忙退出屋子做了安排。
司马睿的拳头攥了攥,手心有汗珠沁出。这样的时刻让司马睿又兴奋又担心。
清君侧,当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
过了晌午,宫里的消息就再也传不出来了。
司马睿更是疑心,若不是父皇出了事,他们为何又将消息死死锁住。所有内应竟都齐齐失去了联系。
午后又传来消息,司马烈入宫请安却被阻拦在宫门外。
夜色朦胧,圆月当空。
司马睿的府邸里站着一排排的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
司马睿朗声道:“本王得到密报,父皇病重,皇七子司马炎意图篡位夺权,诸位可愿与本王清君侧。”
“誓死追随殿下。”
“誓死追随殿下。”
众将士齐声高喊,声音洪亮,直欲穿破天际。
一身戎装的司马睿抽出腰中长剑,剑尖指天。大声道:“出发。”
此时的司马睿,心里无比的激动着,过了今晚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
再也不用小心着揣度任何人的心意来过活了。
从前他依附前太子,受了多少奚落与白眼。
“什么人?”宫门守卫大喝道。
一身戎装的司马睿自暗影里走出来。
守卫行礼道:“原来是三殿下,只是宫门已经下钥,殿下若有事,等明日再来吧。”
司马睿冷笑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父皇身边怎可没人在侧?”
守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回道:“七殿下,今儿宿在宫里头。”
司马炎双眼微眯,冷声道:“再敢阻拦别怪本王无情。”
守卫道:“职责所在,还请殿下体谅属下的难处。”
司马炎正欲开口,一只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已然插进守卫的胸膛。
守卫一脸茫然的看了看胸口处,直直的倒了下去。
还没明白咋回事,命却没了。
接着就是震天的吼声,厮杀声,有温热的带着腥甜味的血染红了宫门外的地。
司马睿舔了舔刀尖上的血,眸子里带着嗜血的。
“启禀陛下,不好了,三皇子意图造反,带人杀进宫里了。正往御书房来的路上,还请陛下顾念龙体,移步后宫稍稍避一避才是。”太监慌张的跪地劝道。
司马楚最近的精神愈发的不济了,这会好不容易合上眼想眯上片刻,就被太监尖细的声音给吵醒了。
龙颜大怒道:“什么?造反?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
李公公连忙伺候司马楚更衣,劝慰道:“事情还没弄清楚,陛下切莫动气,龙体要紧啊。”
司马楚沉声道:“你个看东西也不必做老好人。司马睿这个逆子,朕如今还没死呢,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取而代之吗?什么叫还没弄清楚?是不是要等这个逆子将剑架在朕的脖子上才算啊。”
“来人啊,调集宫中守卫,前去阻拦司马睿。务必将这逆子给我擒来。”司马楚厉声吩咐道。
“是!只是若三殿下负隅顽抗,属下当如何?”
司马楚沉声缓缓说了四字:“格杀勿论。”
司马楚沉思片刻,想着擒贼先擒王,又招来影卫吩咐务必要生擒司马睿。
他到要好好问一问这逆子,到底是谁给的胆子居然敢造反?
月色明亮,照着宫墙泛着森冷的光。
厮杀的声音渐渐弱了,除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夜,太过寂静。连虫鸣蛙叫声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红墙金瓦的紫禁城,锁住了多少冤魂…
今夜,血流成河只不过是给这红墙抹上一缕新色罢了。
混乱中,司马睿手持